早來過一天的便以老人自居,笑道:“嘿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處天地名為沃拿脂,所以輕重風物都不同於咱們家那邊的,而且這裡的日月起落也頗為不同。你看看,這裡竟然只有一個小月亮!奇怪吧!”
另外也有人點著頭同意道:“哦?還真是這樣的,昨天好像就只看到這個月亮來的,今天也只有它出來。你倒是心眼細緻。”聽這人說話,應也是個在昨日來過的。
之前那好為人師之人又說道:“不僅只有一個小月亮,而且日夜也要短得多。等到了晚上的時候,還能看見天上還有倆大圓盤子,賊亮了。可不能一直盯著,不然盯久了頭暈。”
其他人都沒這經歷,所以趕緊問:“誒?這是為啥啊?”
那人含糊地答道:“那玩意兒誰知道,問幫主去!”
“哎對,幫主啥都知道。”
這隊人是邊說著話,邊向著營地返回的。
因為返程不需要再捕獵,而且結合之前遇襲的經驗,他們都聚在了一堆趕路。持棍者在前撥開草叢,揹筐者居中帶回獵物,持刀者殿後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他們無驚無險地回到營地後,便發現黑門那裡多了紅衣和王濤兄弟站在一塊,想來他倆是一起過來的。
這隊狩獵者正想傾倒下獵物好繼續返身狩蟲,但是卻被四娘叫住留下了。
他們這時想起營地裡另有一個狩獵隊也沒離開,並且就正閒坐在階梯上休息閒聊。有人就過去跟相熟之人打聽道:“有啥事?”眼神卻是瞟了一下四娘。
被問之人卻是搖著頭,表示不清楚。
然而營地就這麼大,他問的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自然被幫主聽在了耳中。她卻只是簡單地說:“休息吧,筐先不用倒。等人來齊了,我有事要說。”
威名積信在此,這一隊人聽她這麼說也就乾脆地坐了下來,正好休息閒聊。
等其他兩狩獵的隊伍載著獵物陸續返回之後,四娘便在臺階的最高處清了清嗓子,向幫眾們通報了從竹節被打死到衛老狗構陷北城幫的事情。
這一番事情說出來時,引得幫眾們一會拊掌叫好,一會鬨笑跺腳,倒像是在聽遊唱人講故事似的。他們竟一點都不擔心其中的危險,卻是把四娘給看呆了。
她生氣地拍著手問道:“喂喂!我們被衛老狗和姚老賊給陰了,你們竟不擔心麼?”
幫中老人笑著答道:“這事每隔個幾年都會有的,那些人時不時會揪著個事就發作。可也沒見毀了我們,是不是啊,弟兄們!”
“是啊!”幫眾們鬨笑著應到。
“呃……是麼?那以前都是怎麼過去的?”四娘見大家都不在乎,就好奇地問到。
另一人不在乎地說道:“躲一陣唄,躲一陣就可以出來了。”
“誒?還能這樣?”
有人說:“可不?要辦咱們的人自己就不是一條心,等過陣子就會自己鬧起來了。等到那時候,咱們就是到他們門前晃悠也不打緊,他們自己還在互相鬧著彆扭呢。”
這話說完之後,另有人說道:“就算他們是一條心也沒啥,這個城混不下去了,還可以去別的城嘛。黑棍當年也是從別處這麼來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