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拿命來!”
隨著一聲厲喝,金波長老凌厲的劍鋒,飛快向張東陽頭上砍來。
蹲在邊上的遊珞,忽然驚覺劍氣突襲,急忙運轉靈力將長劍盪開。
轉頭一看是金波,便站起來罵道:“你還要不要臉的?以大欺小,也不怕傳出去笑掉大牙!”
“殺一隻螻蟻,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金波長老怒視遊珞,手指依然躺在地上的少年說:“別說他傷了我弟弟,就是路上看著不順眼,我金波殺也就殺了。讓開!”
見金波使勁想要推開自己,遊洛不怒反笑:“是嗎?那我得跟你理論理論祖師堂的律令了......”
遊珞緩緩從空間玉佩拿出長劍,指著金波大聲說道:“按祖師堂律令第十七條,以大欺小、以強欺弱,自當廢去靈脈。”
“笑話!此條律令,不過是針對宗門內弟子而言。這小子就算有仙門師承,也是人家宗門來追究,眼下還輪不到你遊珞跟我講祖師堂律令!”金波長老機鋒相對。
“呵呵......”遊珞轉頭問張東陽:“我收你為記名弟子,你可願意?”
張東陽仰頭答:“師父,弟子願意。”
兩人一問一答間,嘴角含笑,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氣得金波直跺腳。
此時,希任聞聽動靜也走過來。
事情就發生在他眼皮底下,他自然知道來龍去脈,只是兩邊都是下宗的主要長老,不好特別偏袒哪方。
希任瞪了遊洛一眼,讓他收起長劍,然後拍了一下金波的肩膀說:“既然如此,做長輩的,得有個做長輩的樣子了。”
希任畢竟是祖師堂掌律長老,言出法隨,這一開口,事情也就等於下了結論。
加之柳正也過來和稀泥,金波只能悻悻作罷,轉身扶起金濤長老,徑自回住處去療傷。
遊珞也領著張東陽,回到自己的住處。
只是當他重新檢視少年的傷勢時,不禁大吃了一驚。
要知道,從張東陽受傷,到返回房間,只不過是一炷香時間,如今傷口已經漸漸癒合,全然不像剛剛被刺穿過一樣。
再後來,雜役拿來宗門袍服給張東陽洗澡替換,身上已經找不到傷口的半點痕跡。熱水衝開血塊,健碩的胸口,肌膚光滑如新。
這讓遊珞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臭小子明明是絕靈廢體,身上毫無靈氣,根本就無法用靈力療傷呀。
再說了,就算是他遊珞這種半步混沌境,也絕不可能恢復得如此之快啊......
遊珞驚奇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呢?”
“......”其實張東陽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遊洛抓著他的胳膊,急急追問:“從小都是這樣子嗎?”
少年這樣的癒合能力,別說在血魂宗裡從沒見過,就算整個仙界,都沒聽說過,完全超出遊洛的認知範圍。
張東陽搖了搖頭說:“以前好像沒有這回事,也就是近年來的事情,每次受傷後,都是如此快速痊癒,我自己也沒弄明白。”
難道是吃過什麼天材地寶?未知的高階靈藥?或者,修煉過什麼秘術玄法?
張東陽想了半天,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痊癒能力與他人不同,應該是軍營颱風之後。想來與張柔給自己吃的仙家零食無關。
於是,他還是對著遊洛搖了搖頭,說沒有吃過什麼靈藥,更沒修煉過什麼秘術玄法。
片刻後,他忽然想起曹先生留給自己的作業,就開玩笑說道:“我在家鄉,有個學塾先生曾在出遊前,教給我一篇《清心玄咒》,不知算不算山上的仙家秘術玄法呢?”
“是怎樣的玄咒?”
張東陽順口背了一遍,遊珞聽完,更加陷入迷惑不解中。
想來,少年的這位先生,應該也是山上之人。但這篇《清心玄咒》,只是佛家普通的煉氣咒決,對於山下凡人來說,至多是靜而開慧的作用。
就算佛家身具靈脈者日日唸誦,撐死也不過一山下所謂得道高僧罷了,與癒合能力並無關係。
另外,聽張東陽的語氣,似乎並不瞭解山上的情況。而且,有些蹊蹺的是,那位先生為什麼要傳一篇佛家的玄咒給少年呢?
遊洛心中不禁暗暗想,這小傢伙肯定有奇遇,只是自己不知而已。又或者是不方便說,故而推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