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夥計很快端著嚴靳昶點好的菜上來,安韶早就餓了,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
澤寅和烏龜都被放了出來,這地方小,沒有足夠的空間讓他們變大,所以它們只能維持著巴掌大小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吃。
昕皖城裡經常有禦獸師路過,身邊也都帶著靈獸,店小二看到,也不覺得驚訝,只問嚴靳昶要不要多點一些肉食。
嚴靳昶又點了幾個菜。
安韶微微側頭:“下面似乎有些喧鬧?”
店小二苦笑道:“客官還不知道吧?咱這昕皖城城北的王氏家的大少爺,昨夜夜歸時,造人圍堵毆打,若非中途有人相助,趕走了那些惡人,只怕他……”店小二瞄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只怕王大少爺的小命都要給搭進去了,不過救是得救下了,但因為已經捱了好一陣的打,傷得也不輕,據說估摸著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床呢。”
嚴靳昶:“這事和下面的喧鬧有關系?”
店小二:“有啊,據說那救下王大少爺的道君,在與那些歹徒打鬥的過程中,扯下了其中一個歹徒臉上的面巾,王大少爺和那道君都看清了歹徒的模樣,王大少爺被送回去之後,王老爺連夜尋了畫師,畫下了那歹徒的模樣。”
“眼下,王家的侍從們,正拿著那歹徒的畫像,四處搜查呢。”店小二嘆氣:“他們搜查得細致,擔心歹徒戴著人皮面具矇混過去,於是還要捏掐人臉,想確認對方到底有沒有戴人皮面具,一些客官不樂意,於是就吵鬧起來。”
嚴靳昶:“……”
安韶:“王家那些侍從倒是膽大,也不擔心招惹了什麼人?”
店小二:“二位是從遠處來的吧?這王家的嫡女深得萬偃宮的一位元嬰期大能喜愛,
幾年常伴於那位大能的身邊,王家也有由此得勢,水漲船高,現在誰招惹他們,不得掂量掂量王家嫡女身後的大能?”
店小二給他們換好了新的茶,又道:“反正他們這次也只是挨個人捏一下臉,我方才也看到了,給他們對照過臉面,捏過之後,確認無誤,他們就會離開了,二位公子若是配合一些,也能少招惹一些麻煩。”
待店小二離開之後,嚴靳昶和安韶對視了一眼。
安韶摸了摸自己的臉,給嚴靳昶傳音:“你覺得,那懸賞令上的畫像,與我像嗎?”
嚴靳昶:“七八分,發色和瞳色都有差池,應該無事。”
安韶:“可是,你的那張,卻有九分相似。”
嚴靳昶給自己倒了一碗茶,“無妨,我早有準備,在這層人皮面具之下,還有一點偽飾,不必擔心。”
安韶手一抖:“你每次說不必擔心的時候,我總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嚴靳昶:“那我們走?”
安韶:“剛點完新菜,聽到下面有人搜查,就立刻離開,會不會被誤會?”
嚴靳昶:“離開這裡,面具一換,誰又認得出我們是誰?”
安韶也覺得有理,剛站起來,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破風聲,立刻側頭避開,那石子便直接打穿了桌面,落在嚴靳昶的腳邊。
“二位公子,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你們的菜不是還沒上完麼?”一道聲音隨之傳來,嚴靳昶抬眼看去,就見在相隔三個隔間的桌子旁邊,站著一個身量高大,衣服只攏住了半邊肩膀,露在外面的身形肌肉虯結,左腰上掛著一個比人頭還大的紅葫,右腰上掛著一把長刀的男子。
嚴靳昶給安韶傳音:“那是萬偃宮的弟子,修為應該在金丹後期。”
安韶微訝:“你認識他?”
嚴靳昶:“方才那店小二提起了萬偃宮的元嬰大能和王家嫡女,讓我想起了一些事,如果不出意外,此人應該是萬偃宮派來協助王家的,王家的侍從在下面一個個的搜查,這人先上來檢視大家在聽聞這個訊息之後的態度,看來我們的表現過於明顯了。”
嚴靳昶抬起手,從安韶的衣兜裡摸出了一塊帕巾,拭去安韶嘴角的一點髒漬,又給安韶擦手,並道:“連起身拿個帕子都能被誤會,呵呵。”
安韶:“……”
以為他們要逃跑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