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石環視四周,見無人注意,遂將手撫在七公主的背上,讓她不要太害怕。
七公主並沒有拒絕,她依然不受控的顫抖著,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額頭上甚至冒出細微的汗珠。
張白石此時有點痛心疾首,感覺七公主此時是一種心裡面滴血的痛,她以前被老六欺負成什麼樣,才會讓她到現在也難以阻遏恐懼。
張白石能夠想象出那個畫面,六七個孩子將她圍在中間拳打腳踢,汙言穢語的嘲笑辱罵,甚至還向她吐口水,將大小便弄到她身上。
而那時沒有人可以拯救她,沒有人替她解圍,四王子襙祤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欺負。
更痛苦的是,當這些畫面被描繪給國王胬兲時,他竟然一副死人的模樣,不管不問,默許其他人對七公主的欺負,於是變本加厲的虐待就此升級。
張白石痛得無法呼吸,他可以想象的到,六歲以後的七公主,她的精神世界裡還有一點快樂可言嗎?
她每天都活在挨打受罵裡,活在恐懼擔憂裡,活在冷嘲熱諷裡,活在無人關愛裡。
六歲到十六歲,整整十年的慘絕人寰,她硬是一個人給撐下來了,還逼迫自己面帶治癒系的微笑,可是她的內心深處該是何等的千瘡百孔。
六王子葑訾愣頭青似的瞅瞅這個,瞅瞅那個,好像精神不在狀態,貌似又犯病了。
他不時在人群中穿梭,遊蕩過來遊蕩過去,眾人卻視他如無物。
他於是有些憤憤不平,自顧自的朝狩獵場的東北角走去。
離開賽還有一個時辰,張白石決計會會六王子葑訾。
“你要幹什麼去?”七公主緊張不安道,“千萬不要惹出事端。”
“放心,我只是對你那位六哥很感興趣。”
“他有時候很瘋的,你千萬不要招惹他!”
“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著,張白石見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自己,遂若無其事的也朝狩獵場的東北角走去。
放心不下的七公主趕緊跟了上去,她可不想節外生枝。
越往裡走,人越少,三人漸漸脫離了眾人的視線。
張白石發現,裡面圈養了不少動物,各個型別的,好像動物園似的。
葑訾此時正在鹿場柵欄旁站著,他跛著腳,倚靠在上面,饒有興致的看著成群結隊的綠葉鹿,一種渾身像綠葉似的小鹿,還零零碎碎的夾雜著斑點。
“嘿嘿!”
“嘿嘿!”
他發出古怪的笑意,不斷用樹枝逗弄著鹿群。
張白石朝四周望了望,除了身邊的七公主,沒有任何人。
這不是報仇雪恨的良機嗎?
不過,他剛想踹葑訾幾腳,卻又陡然止住了,如果其真是個瘋子,不顯得自己太沒人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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