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有個人曾經對我說過,相愛不是風花雪月,不是始亂終棄,是責任,是承擔,是無論風雨,無論艱辛,並肩而行、風雨兼程的恆心和毅力。
可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裡?
王姐發我的照片,才是真相。
他在要置我於死地的那個叫蘇懿瑄的女人的身邊,他們相依相隨,他們親親我我,他們咬著糖葫蘆說著情話……
沒有愛,就沒有恨,為何此刻我的心疼得厲害?
“救你的為什麼不能是我?”唐恆放開我,扮住我的雙肩,嘴角是狠厲的紋路。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一字一句回道:“你要將我餵狗,你要將我挫骨揚灰,你那麼仇視我,那麼恨我,就算我活了過來,遲早也會被你詛咒死。”
他笑了起來,掛滿血跡的臉有些猙獰,在我眼裡卻異常親切。
他的手,輕輕落在我的頭上,“好死不如賴活著。死了就聽不到我的話了,活著,我等著你報仇雪恨……”
他的說話聲漸漸模糊了,放在我頭上的手滑到一邊,無力的落在身側。
失血過多的他,硬撐著開車,見我甦醒,精神鬆懈之後暈了過去。
原來秦軼帶著鄭玲兒離開後,鄭玲兒在我的包裡看到了唐恆的名片。
是從上海回來,他給我的那張被我隨手放到包裡的名片。
來到川南,鄭玲兒藉口上衛生間,借了陌生人的電話,聯絡到了唐恆。
唐恆先於救援隊之前到達,找到了我,冥冥之中,一切都是緣分嗎?
為了救我,他找遍了將近四公里的路基之下的溝溝壑壑。從路基上滾落下去,頭碰到了石頭,血流不止。
我難以想象一個地位尊崇、養尊處優的人,是如何將我和馮清清從溝壑裡救出來的?
一個神一樣存在的男人,一個被我視作唯利是圖的男人,是他捨命救了我。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可況我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我想,這個位置我坐定了。無論今後他如何待我。
因為都是輕傷,我們並無大礙。在醫院養了兩天,大年除夕的這一天,我們堅持出了醫院。
鄭玲兒來接我們,無論如何,辭舊迎新的除夕夜,必定是要歡度的。
鄭玲兒,唐恆,我,馮清清,我們在小食堂做年夜飯。
我和馮清清的手上包著紗布,唐恆頭上包著繃帶,腰裡繫著圍裙。
四個人,三個病號。真是一個別開生面的除夕夜啊!
鄭玲兒臉色有些憔悴,大眼睛周圍有明顯的黑眼圈。
“玲兒,導師呢?”我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鄭玲兒正在清洗木耳,她低著頭,失神了半天,“蕭然姐,我不想再提他。像個噩夢,我……”
她才二十歲,十七歲離家出走,秦軼跟她一起三年,沒有感情那是假的。秦軼包容了她的一切人性、霸道和蠻不講理。
誰也想不到有一天,天真任性的鄭玲兒良心未泯,而那個成熟穩重,風度不凡的男人,卻迷失了本性,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
“玲兒,離開秦軼,以後你有什麼打算?”我問。
沉默良久,“蕭然姐,不闖出名堂,我沒臉見父母。以後,我想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