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介意和師兄接著聊一會吧。”
范蠡按了按李承乾的肩膀,在他旁邊李斯坐過的位子上重新坐了下來。
“本來想來找你聊天的,看到你和李兄正聊的歡暢,就沒來打擾你們。”
李承乾有些疑惑,自己三人都是同門師兄弟,為何范蠡還要躲著李斯,想聊天也可以在一起聊的呀。
范蠡彷彿看透了李承乾的心思,笑道:“小師弟,有些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李兄有抱負,有理想,看人眼光也比較準,如果你想博一時富貴的話,可以接受他的招攬。”
李承乾有些納悶,這是來幫李斯做說客?范蠡和李斯的關係有那麼好麼?
范蠡瞅著一臉詫異的李承乾,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看來小師弟也不是胸無城府之人,那樣我就放心了。”
“如果是其他人,我或許不會對他說接下來的話,不過小師弟你不一樣。”
“李兄雖然才華橫溢,有王佐之才,然而他也有著自己的性格缺點,那就是權利慾極強而且自視甚高,如果將來與他同殿為官,為他馬首是瞻那倒還好,如果意見與他相左,那麼就得小心他了。”
“小師弟,你也許還不知道你的特殊之處,今天我就做一回惡人,免得將來你後悔莫及。”
李承乾神色一怔,他聽到一半還有著奇怪,范蠡不像是那種背後八卦之人,今晚為何會幫自己分析李斯的人品,現在漸漸有些明瞭,接下來的話才是重中之重。
“師兄請說,今日您之所言,我不會亂傳。”
范蠡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小師弟天性淳樸,也無名利之心,所以今天我才會說一些肺腑之言,希望對你有所助益。”
“小師弟,你知道你最特殊的一點是什麼麼,就是你是師傅他老人家唯一一名與眾不同的弟子,您侍奉了他老人家二十餘年,他老人家的一舉一動和所收弟子,你不說全部知道,也瞭解的七七八八吧?”
“師傅他老人家學究天人,我三年所學,不到其萬分之一,然而世間英傑萬千,能達到我等的又有幾人?”
范蠡說著說著,一股傲氣不自覺地散發了出來,
“所以,你對其他人來說,最珍貴的不是你的才能品行,而是你腦子裡的所知道的東西,比如其他鬼谷傳人的身份,比如鬼谷老人的一些不傳之秘。”
李承乾聽到這,已經有些明白范蠡想說什麼了,心裡一陣悸動,很多事情他之前沒有想那麼多。
范蠡直直地看著若有所思地李承乾,緩緩地說道:“假如將來,你侍奉一君主,如果和其他鬼谷門人同為一殿,他們讓你說出其他鬼谷門人的身份你說還是不說?”
“你說了,其他鬼谷門人有的可能會被招攬,而不願被招攬的很可能會遭遇不測,到時候豈不是陷你於不義?”
“如果你不說,你怎麼面對你的君上,你的同僚?假如你的同僚因鬼谷門人而敗,你心裡會好受麼,這豈不是陷你於不忠?”
李承乾聽著聽著,不自覺開始冒出一身冷汗,是啊,范蠡李斯不知道,但是自己知道啊,師傅除了自己他總共收了66名徒弟,而且各個才華橫溢,無論將來為敵或者為友,只要他們知道自己身份,都會給自己帶來不便。
如果是太平盛世,自己這個身份或許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便宜,但是自己知道,未來這個世界是個大爭之世,很有可能戰亂四起,自己應該如何在這亂世中自處。
李承乾回過神來,看了眼對面的范蠡,既然他提醒了自己,那麼應該會有什麼策略吧?
李承乾站起身,對著范蠡拱手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師兄提點,那麼師兄認為我該如何自處呢?”
范蠡連忙起身,扶著李承乾落座後,思考了片刻,緩緩說道:“小師弟,這也是我剛才臨時想起的關於你的問題,一時間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來幫你解決,不過李兄剛才對異人的評價很對,而且不久遠的將來,大乾必亂,那麼我總結了幾個辦法,說不得可以幫你解決一部分問題。”
李承乾連忙點頭,有些迫切地回道:“師兄請說!”
“首先,事情還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師傅他老人家收了哪些徒弟,也只有你知道,我們其他人都不清楚,所以這一點你就很好操作與對待。”
“其次,趁著亂世還未起,你要麼回鬼谷山隱居起來,要麼遠離豫州徐州揚州三地,因為鬼谷門人大部分都是在這三地遊走,你遠離這鬼谷門人是非之地,以後碰到的鬼谷門人就會少很多。”
“再次,就是拖,拖到其他鬼谷門人慢慢遺忘你,這點策略和前面一點有些類似,主要是讓別人不主動找你,所以短期內,你最好別出現在眾人眼前,比如入仕大乾。”
“最後一點!”
范蠡盯著李承乾,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不想把命運掌控在別人手裡,那麼就自己強大起來!”
李承乾一懵,前幾點他立馬就懂了,可最後這點讓自己強大怎麼說?
自己就孤身一人,沒有領地,也沒認識幾個人,更沒機會招兵買馬什麼。
“師兄,如何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