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如言卻不敢相信,跟在她身邊五年的秘書居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賀小姐,可還有哪裡不清楚?”顧景川彎眉,看起來心情很好。
賀如言看向顧景川,臉上的表情五彩繽紛。
不僅沒找到顧景川的晦氣,反而讓顧景川查出了江寧集團有內賊,真是丟臉得很。
賀如言鐵青著神色,帶著記者和楚少年灰溜溜的離開。
因為楚氏臨時有事,楚少年先一步回了公司。
賀如言開著車直奔江寧集團。
到辦公室時,陳小紅正在列印檔案,看起來和平常無異,若不是剛剛那個影片,還真的看不出來,她是那種人。
“賀總,您回來了。”她低眉順目的和她打招呼。
若放在平時,她作為江寧集團的大小姐,根本沒把這樣的女人放在眼裡。
但看了那個影片之後,陳小紅越是這樣的低眉順目,反而越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陳小紅,別裝了,我都知道了。”
陳小紅抱著檔案的手一僵。只一瞬,便又恢復如常。
她緩緩地抬起下頜,臉上的恭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弄。
偽裝色退卻,濃烈的恨意從那雙不大的眼眸裡噴湧而出。
那樣深刻的恨,逼得人生生後退,賀如言不禁打了個寒戰。
但很快,賀如言就找到了優越感。
這裡是江寧集團,她就算再恨她,也不會傻到在公司對她動手。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害我?!”賀如言語調冰冷的質問。
“呵呵。”她聞言,卻是冷笑出聲,看向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利箭:“賀小姐,因果迴圈,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若是目光能殺人,陳小紅的目光已經將她千刀萬剮。
只恨自己能力有限,沒能要了賀如言的狗命。
那恨不得將賀如言生吞活剝的語氣,不像是簡簡單單單的恩怨,更像是有目的復仇。
“你到底是誰?”她再次沉聲問道。
陳小紅放下手中的檔案,緩緩地上前兩步,嘴角劃過一抹嗜血的笑容:“賀小姐可是好手段,六年前江寧集團要開發錦繡山那塊地的時候,因為村民們不願意籤切結書,你讓人將他們打成重傷之後強行劃了手印。”
陳小紅的話讓賀如言的記憶瞬間回到了六年前。
那年,她才剛進公司上班,急需做出成績,便用了許多骯髒的手段。
錦繡山,便是她讓父親刮目相看的第一個專案,如今,那裡已是江寧集團一個發展穩定的渡假村,村民也早就已經被趕了出來。
“所以,你是錦繡山的人?”她隱約猜到了她的來歷。
“沒錯。”陳小紅雙眸赤紅,眼裡含著毫不掩飾的恨意。
“當年我才剛剛上大三,我的父親被你們的人打傷,落了個終身殘疾,到現在還在輪椅上,我媽因為我爸的事情一病不起,沒過兩月就去世了,我妹妹為了照顧我爸,便輟學了。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讓我如何不恨,婚禮上那件事情,我不過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若不是為了我爸,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帶著你一起下地獄。”字字句句都是對賀如言泣血的控訴。
說到最後,陳小紅表情癲狂,情緒有些失控。
在這一刻,賀如言心裡才生出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