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那微眯著的雙眼好像是死神的凝視,那股無法形容的強大壓迫力此刻正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不論是那以一敵多的謝家公子謝子蘊,還是手持一把黑鐵巨斧在人群之中縱橫無雙的西北漢子蚩蠻。都在老者那強大的靈氣壓力下呆在原地,動彈不得。
有些實力稍弱的人甚至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壓迫之力,直接跪倒在地,用一種求饒的眼神看著老者。你問為何不說出來?因為老者的靈壓過於強大,以至於讓眾人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子蘊盡全力運轉自己體內的天地靈氣,勉強才讓自己站立在此地,以不至於跪倒在地。此刻他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著,思考著如何對付此次劫難。此刻六子早已回家去府上求助,幹趕來的時間還是一個未知數。而現在這位實力強勁的李家老者,秩序幾步就可以走到自己面前。
大腦不斷的推演各種情況的發生,但是無一例外,都是以死局結束。實力的差距已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即使是謝子蘊在怎麼推演,結局都不可避免。現在的他,只能全力運轉自身靈氣,來維持自己站立的身姿。計謀在此刻早已失效,就像一句話說的那樣:“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無用的。”
謝子蘊看著老者一步接著一步的靠近自己,那股巨大的靈壓就越發的龐大,謝子蘊內心之中的不安也漸漸增大。終究是棋差一步,謝子蘊內心這般想著。雖然考慮過李家會派出老怪物來,但是沒有料到會這麼快就來了。想在擺在自己面前的,似乎只有任其宰割這一條道路。
似乎是放棄了一切抵抗一樣,只見謝子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面色安靜的等待著老者的擺佈。見此場景,就連那老者也暗自感嘆:“此子日後必成大器!”
就在老者的拳頭舉至半空,將要捶在謝子蘊的身上的時候,一陣帶著慍怒的聲音自謝子蘊的身後響起:“老牟,你一個老人家的。那小孩子撒氣,害不害臊啊?”
聽見這道聲音 老者神色一愣,那舉起的拳頭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而謝子蘊在聽到這道聲音之後,心裡長舒了一口氣,暗想到:終於來了。
只見那玉陽街上的商戶紛紛朝著兩側後退,在街道中心空出一條道路。在那空出的道路之中,走出一位身著黑衣,須首白髮的老者。相較於李家老者佝僂著背的模樣,這位老者就要顯得精神了許多。
只見這位老者雙手負於身後,一身腰板挺的比直。攜著不輸於老者的巨大靈壓向著謝子蘊走來,一雙烔烔有神的眼睛散發著懾人的目光,就像是縱橫戰場,殺敵無數的將軍一樣,讓人看了不住的想往後退。
在那位老者身後,是數十名手持兵刃的謝家護衛,緊跟著老者,就是剛剛被謝子蘊派去搬救兵的六子。
老者踏步向前,不一會便來到了謝子蘊身前。隨著老者的到來,兩股巨大的靈壓相撞在一起,然後消散不見。謝子蘊原先身上的那股厚重如山嶽的靈壓,也悄然消逝。
壓力的突然消失讓原先運轉的靈力回到體內丹田之中,而高強度運轉靈力的疲憊感也在這一刻襲上謝子蘊的身體。那股劇烈的疲勞感讓謝子蘊的身子顫動了幾下,險些癱倒在地。幸是六子及時上前,攙扶住了謝子蘊 他才沒能倒在地上。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六子攙扶住謝子蘊,急切的詢問著自家少爺的狀況。而後者則對他點了點頭,說:“沒事,就是身子有些疲憊了。”
說罷,謝子蘊在六子的攙扶下直起身,帶著尊敬的口氣對著那位老者說:“辛苦了,陳老,還要麻煩您來幫忙。”
陳老聽聞轉身對謝子蘊作揖鞠躬,說:“少爺您言重了,是老夫相助來遲,還請少爺海涵。”
陳老的名字叫陳欽春,是謝家的總管,也是謝家家主的護衛長。其修為高深莫測,實力強大,是謝家的修行總教和護衛都統。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陳欽春是在謝家之中,實力僅次於家主的存在,甚至還壓過各位長老一頭。也是整個清河古鎮之上少數幾位半步還虛之人。
“陳老多禮了,來了那便是最好的。”謝子蘊強撐著身子,對著陳欽春回了一個禮,然後接著說:“那接下來的事,就麻煩陳老了。”
陳欽春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看向那位老者,開口道:“牟山,你怎麼還跟幾十年前一樣,愛欺負小孩子?嗯?”
“呵呵呵”聽聞陳欽春的話,牟山冷笑著。只看牟山那一張如同老枯木樹皮一樣的臉擠在一塊,皺紋之下的眼眸中漸漸充斥著一種殺人的氣息。像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一樣,過了一會,才咬牙說:“陳欽春……幾十年來,你的嘴還是這麼毒。你家少爺傷了我家的世子,老爺讓我帶他回去,所以這個小子,今天必須得跟老夫走一趟!”
“哈哈哈哈哈哈……”聽見牟山說的話,陳欽春放生大笑,彷彿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樣。那笑聲爽朗放肆,引得謝子蘊眾人也不由的產生笑意。而在那笑聲當中,牟山那如同萬年古樹一般的枯皺面龐,越發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