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相干?干係重大!”陸遙道:“下官知道,七大衛所現在正是勢頭鼎盛,那些都指揮使們說話,饒是尚書大人你也不得不賣給他們三分薄面,其實心裡也是反感大開天牢,讓他們押送那些人犯進來的,不是嗎?”
王戚哼道:“你就算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你釋放逆黨嫌犯的事實,休要再挖空心思的狡辯。”
陸遙嘿然道:“下官挖空心思狡辯?難道下官說的都不是實話嗎?下官毆打錦衣衛,告知那些衛所不可再送人犯來,正好當了出頭鳥,幫尚書大人做了想做卻不敢做的事,尚書大人您卻說下官是在狡辯!”
蔡允沉聲道:“休得胡言,你這是詭辯!暫且不說你毆打錦衣衛,違背上命,自作主張告知衛所不得往天牢押送人犯這件事,你私自釋放那麼多逆黨嫌犯,往嚴重了說,這就是造反!你還有何說辭!以為在我和尚書大人面前胡言亂語,就能洗清這滔天大罪麼!”
陸遙冷笑道:“不知這位大人是誰,和下官有何仇怨,您這是鐵了心要將下官的罪名定死啊,而且罪名還是造反!”
蔡允淡然道:“本官是刑部侍郎蔡允,剛好,正是你這個典獄長的上官。你剛入職時,本官恰好離京辦差,回來就聽說你肆意妄為,擅自帶人出去拿了一個商賈,還將其打入天牢,不過後來本官聽說那商賈也算是一方惡霸,便未曾與你追究,沒想到你變本加厲,這次竟然闖下這等禍事,這次就算本官想不追究,怕是也不行了。”
靠!
原來是頂頭上司!
怪不得說話這麼橫。
陸遙撇撇嘴,尚書老子都不怕,還他孃的怕你這個小小侍郎?
“呀,原來是蔡大人。”
他故作驚訝,實則臉上卻是沒有一點敬畏神色,笑道:“大人真的要追究下官的責任?”
好說歹說,王戚自知有虧,好像有些鬆動,可這蔡允卻是油鹽不進,他只能提早掏出底牌了。
蔡允道:“此事用不了多久,就會鬧得人盡皆知,你私自釋放上千逆黨嫌犯,衛所之人怎會不要個說法?恐怕首輔大人亦會頗為重視,陸遙,你這次是捅了大婁子了,就算是鎮國候出面,也未必能救得了你。”
“為何要我大哥出面?”陸遙訝然不解,轉而跟著說道:“陛下出面不就行了。”
蔡允一愣道:“什麼?”
陸遙又將陛下搬了出來,王戚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宮中吃癟的窘迫,他想起這事便氣不打一處來,吹鬍子瞪眼道:“陛下已經許久未理朝政,誰也不見,難道還會管你的閒事嗎?況且就算現在陛下出來理政,你私放逆黨嫌犯,陛下也定會龍顏大怒,必會將你治罪,難道還會像上……包庇你麼!”
陸遙笑道:“這等事誰說得準呢,不瞞二位大人,這事兒如果真的鬧到陛下那裡去,陛下必定不會治我的罪,所以二位大人與其在這口口聲聲要將我定罪,還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白忙活一場,徒惹心煩。”
“你放屁!”王戚又怒了,他實在不知道陸遙怎的就這麼有恃無恐,釋放逆黨嫌犯,這根本就是觸及陛下逆鱗的必死之事,這小子竟然說必定不會將其治罪,簡直是荒謬!
蔡允冷笑道:“你是在痴人說夢嗎?說句大不敬的話,誰都知道,陛下對百家的態度如何,這個時候,你釋放那麼多的逆黨嫌犯,還指望陛下能夠救你?”
“二位大人先彆著急否定下官的話,且聽下官說完,二位大人再下定論也不遲。”陸遙笑眯眯的道,囂張的一塌糊塗。
蔡允是好耐性,倒是真想聽聽都這個時候了,陸遙還能說出什麼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