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冷冷一哼,再不發一言,自顧向前走去。
陸遙也琢磨不清這位雲統領究竟是何心思,是顧念和鎮國府的往日之情,打算將此事瞞下來,還是仍舊要固執的將在機關城中自己的那番言語如實向始皇帝稟報。
左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多說也無甚用處,陸遙只能暗暗一嘆,聽天由命,暗自祈禱雲澤能夠不忘舊情,放自己一馬。
騎馬回到京兆府,此時天色業已泛黑,若是按照往常,府門早就緊關了,而此時此刻非但大敞大開,府尹大人韓浚還親自站在門口,踱來踱去,顯然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麼。
在府門前勒馬停了下來,陸遙翻身而下,帥的一塌糊塗,笑問道:“韓大人怎的看上去如此急慮?”
韓浚連忙走了上來,說道:“陸大人提供的證據果然屬實,本官根據上面的死者姓名,命人查閱京中住戶,仔細核對,然後分別向叫此姓名的家中尋訪,至今已查到失蹤者七人,而姓名和陸大人提供的死者姓名一模一樣!”
沒想到這位府尹大人一旦認真查起案子來,效率竟是如此之高。
不過陸遙眼下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急迫為黃四郎定罪了。
嶽長溪已經被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的惶惶不安,恐怕沒多久墨家就要聯合百家有所動作了,最終的目標已然達到,至於黃四郎已經並不重要了。
但雖然不急,陸遙卻是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黃四郎,且不說這傢伙作惡多端,咎由自取,就說他在惡棍榜榜上有名,就非得伏法不可!
“還有呢?”陸遙問道。
查到這個地步是意料之中的事,有自己提供的證據按圖索驥,韓浚如果還查不出來那些遇難者具體是誰,豈不是草包一個,怎麼做京畿之地的父母官。
陸遙想知道的是,韓浚有沒有查到那些死者是被黃四郎所害的事實,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韓浚雖然謹小慎微了些,但能力還是極為出眾的,聽陸遙追問,便知他的意思,說道:“雖未直接查到和黃四郎有所聯絡,但是有許多跡象表明,黃四郎必然難逃干係,只要再接著仔細追查,定能拿到黃四郎就是害死那些失蹤者的罪證。”
府尹大人辦事就是穩妥,陸遙頗為欣慰,道:“韓大人辛苦了,只要拿到黃四郎殺人猥褻的罪證,下官立刻就進宮稟明聖上,為府尹大人請功!”
“那韓某就先謝過陸大人了。”
韓浚如此賣力等得就是這句話,頓時喜不自禁。
他不敢奢望有功,只希望能夠將功贖罪,始皇帝不怪罪於他,保住這京兆尹的官職,就心滿意足了。
瞧堂堂的府尹大人,此刻竟是有些患得患失,陸遙暗暗偷笑,看來真是被自己嚇得不輕啊。
“天色不早,府尹大人也切勿太過勞累,該休息就休息,反正黃四郎是鐵定的殺人兇手,定罪是早晚的事,也不急於一時三刻。”陸遙惺惺作態。
韓浚笑了一笑,道:“如果不早日將這等兇殘罪犯繩之於法,本官寢食難安啊。”
“嗯,下官也就先回府了。”
“陸大人慢走。”
韓浚連忙拱手道。
陸遙這是明顯的要當甩手掌櫃,活兒還得韓浚幹,韓浚雖然憋氣,卻還是得陪著笑臉,他還指望陸遙向陛下美言幾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