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鬱明簡夾著煙沒動彈。
姜若雙手摟住鬱明簡脖子,呼吸急促,吻得細細碎碎——與其說是接吻,倒不如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茫然拿唇蹭著眼前的apha。就這樣過了片刻,apha始終沒反應,連抬起手臂安慰地抱他一下都沒有。姜若心中沮喪,哭著落下手,扭開面龐,想要蜷縮回床上。
還沒徹底倒下去,沉沉氣息壓過來,姜若被扣牢後腰陷入了床墊。
apha寬闊的肩膀遮擋天花板的燈光,姜若眼前的世界陡然被大片壓迫的陰影籠罩。鬱明簡壓住姜若,撬開他牙關,在口腔裡肆意掃蕩。舌頭似乎變成活物,在口腔這個空間裡,濕漉漉糾纏、扭動。不同於姜若怯懦的親吻,鬱明簡的入侵充滿掠奪意味,更像是某種懲戒。
很快姜若喘不過氣來,喉嚨痠痛,因為缺氧而臉色通紅,沾滿淚水。
兩人身體還赤裸著,皮肉相貼,散發潮濕的熱氣。鬱明簡把快要窒息的姜若又從床上撈起來,放在腿上,張開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住了姜若後頸。
姜若怔怔看著鬱明簡,黑眼睛像水珠在夜色裡搖搖晃晃,他用嬰兒般赤裸的姿態蜷在鬱明簡腿上,纖細修長的脖頸被apha攏著,似乎稍一用力,就可以折斷。
鬱明簡一陣心煩意亂,勉強透過煙草壓制的躁動再次不可遏制。他突然想,這人一直是這樣的嗎?
他沒留意過。他去過幾次姜家,都是找姜舒願。偶爾遇到姜若,對方總低著頭,實在吸引不了旁人目光。
鬱明簡眸色暗下來,手指移開,掐起姜若下巴。
apha的表情令姜若心慌:“……明簡。”
鬱明簡朝姜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眯起眼睛,並非一、兩秒,而是長時間地盯著姜若。
然後,他慢慢勾唇笑了一下,俯身靠近姜若,嘴唇幾乎相貼:“姜若哥,我都打算放過你了,你又來招惹我。”
最開始,姜若沒明白鬱明簡的意思,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身體被禁錮、被填滿,承受劇烈的顛簸起伏。原本逐漸降溫的房間,重新湧動灼熱。喘息、沖撞、哭泣,變成一團團膠質,黏住了濕熱的空氣。房間裡響起椅子倒在地上、檔案紙從桌面掃去的聲響,木質桌腿在地板搖搖晃晃,像一場突然的地震。再之後,姜若被抱去了浴室,被迫目睹鏡子裡的自己,神色迷亂地起伏。窗外的天空隱隱有了亮光,黑夜都要消退了。
鬱明簡抱姜若洗澡時,姜若已經倦極昏睡。
姜若後頸的傷口止了血。鬱明簡把人洗幹淨,穿好睡衣褲,找了創可貼貼上。大概碰到了有點疼,姜若擰起眉,畏怯地縮了縮,鬱明簡於是輕輕拍了拍他後背。
倘若姜若是完整的oega,他之前一時沖動咬破腺體的做法,已足夠對姜若進行一次臨時標記。
以他的資訊素等級,被他臨時標記的oega,或許一週都沒法下床。
鬱明簡緩緩垂下眼簾,看向懷中之人。
無論生理本能需要找人解決,或者姜若確實有些意料外的勾人,他不否認自己對姜若的沖動。不過,大概也只到沖動為止了。
即使昏睡中,姜若依然顯得不安,蜷著雙腿,似乎對apha貫穿整個夜晚的強硬心有餘悸。但片刻後,他又動動腦袋,即使膽怯,依然把清瘦纖細的軀體,整個兒蜷進了將他折騰得如此不堪的apha懷中。
去年k市,冬天一場雪都沒落。像要找補回來,今年k市的雪格外多。大雪紛紛揚揚,灑在房簷、樹枝、街道。每次姜若在工作的間隙,放下畫筆,靠到窗邊,總能隱隱約約聽到不知從哪傳來,孩童打雪仗的笑鬧聲。
馬上就到春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