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前,川軍成精了,一群粗通文墨的軍閥,玩起了法治立國的把戲。
還寫出這樣蠱惑人心的。
什麼情況導致這種變化?
陳誠百思不得其解。
“國光,你說那篇文章,真是鄧錫候寫的嗎?”
“是不是鄧錫候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小山回來了。”
“這小子才二十多歲?一個師範生,怎麼可能寫出這樣老辣的文章!”
“延安哪位還是師範生呢,《論持久戰》你看沒看?”
這賀國光膽子也太大了,這事只能做,怎麼能說呢!
陳誠左顧右盼,四下無人。
“不說這個,五大的決策我們要帶頭執行,身為委座身邊人,無論延安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我們說川軍!”
“薛嶽入川繳共的時候,看不上馮天魁,上了抗日戰場,被狠狠打臉。馮天魁的66軍每一戰的資料,他都設法讓人收集,用來研究!”
一會延安,一會薛嶽,賀國光扯這麼遠,陳誠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但是他知道,薛嶽想調66軍去湖南,一擔心打自己臉,二害怕66軍記恨馮天魁劉湘殉國的事情。
所以沒敢動。
“我聽說過天泉馮天魁救了薛嶽的事情,還聽說他們關係並不好,出川前薛嶽沒少嫌棄過川軍!”
“薛伯陵在魯南說自己以前太驕傲了!他還說,66軍是中國軍隊裡最擅長進攻的部隊,總是能在廣袤的戰線上,抓住對手一閃而過的弱點狠揍,打的鬼子痛不欲生。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不是有點這種味道?”
懂了,陳誠明白賀國光的意思。
甫系川軍打的好仗都是周小山在做戰役計劃。
甚至魯南之戰,鄧錫候,孫震心甘情願的做周小山的打手。
這次也不例外。
賀國光自認自己不是對手。
一團散沙的川軍,在國府的逼迫下,有再次結盟的趨勢。
而周小山,潘文華正在把鄧錫候扶上四川軍閥盟主的寶座。
“國光,麻煩大了,軍委會,國民政府,委座,絕不會允許四川出現第二個劉湘!”
把戰場上的打法搬到政治鬥爭中。
想到這裡,脊樑骨都在發寒,陳誠也吃不準自己是不是周小山對手。
“現在國府拿川軍沒有辦法,但是這個周小山沒有倒向委座和中央之前,千萬壓制住,不管軍銜還是職務,不能再晉升了!”
“壓得住嗎?我跟你說,不管是今天當眾抗命,還是毆打鄭介民,他巴不得軍委會處置他!”
這事怎麼說?
陳誠越聽越糊塗。
他覺得賀國光今天整個人都不對。
“隨著鄧錫候和一些魯南之戰參戰軍官回川,當初魯南最後一戰,川軍為中央軍爭取功勳的事情,也披露出來,再加上武漢二處大樓被炸,當時鬧的沸沸揚揚。四川各地都在議論,說劉湘和馮天魁死於中央軍的陰謀!”
陳誠雖然不怎麼關注川軍事務。
到重慶以後,也聽說了很多關於川軍在前線遭遇不公的問題。
什麼戰區區別對待,軍餉,補給,總是最後一個送到,缺斤少兩,剋扣無數。
打仗的時候,卻是第一個衝上去當炮灰,哪裡危險,哪裡容易死人,就是留給川軍的。
直到現在,楊森,郭汝棟的川軍依舊是這個局面。
李家鈺所部裝備幾乎是66軍翻版,那麼好,出入山西還是打了幾場好仗的。
最後每次作戰必然表態,川軍戰力有限,只能配合作戰,敲敲邊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