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建優在失去兒子的同時,自己的財運和事業運卻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高升:
先是老家的舊房屋被拆遷,說是有個富商打算在這裡修建一座私人遊樂園,卓建優也因此得到了一筆高額的拆遷款;
然後,便是他了解到那位富商正在以高薪聘請一位當地人來做此專案的總負責人,卓建優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應聘,沒想到自己居然就被選上了;
緊接著,他於專案動工前提出的“以恐龍為主題來修建一個恐龍樂園”的提議,竟然也被順利採納了;
最終,這個修建完工的恐龍樂園正式開始了營業,不僅憑借其獨出心裁的恐龍特色吸引了世界各地的遊客,樂園裡的漂流、纜車等遊樂專案還廣受大眾的好評和熱推。
某天,卓建優從新聞報道上得知了“數字化生命”這一概念,那條熱搜還附有一段播放量上億的影片——
某位狗主人家的愛狗已去世多年,但在科技手段的幫助下,竟然成功讓他家的愛狗“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主人的手機螢幕中。
它就如同電子寵物一樣,獲得了永久的數字生命,能夠永遠活在主人的手機裡,時時刻刻都可以陪伴著自己的主人。
雖然代價是隻能隔著螢幕與之互動,但從那一刻起,它就是那隻狗的生命的延續,“數字化生命”也被賦予了真正的意義。
當這個影片看得他熱淚盈眶的時候,已故的兒子讓卓建優的心中升起了一個強烈的念頭:
他也想讓自家兒子擁有“數字生命”。
而不是一具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肉殼。
這樣,樂樂就再也不會離開他們了。
但遺憾的是,“數字化生命”這一技術並不成熟。
專案的研究僅僅只停留於動物生命的數字化上,目前也就止步於此。
因為要想進一步實現人的生命的數字化,那就必須得對人體進行研究——
這可是違背倫理、嚴重犯法的。
從那時起,卓建優便開始了對“數字化生命”這一專案的無限投資與贊助之路。
這是一隻吞金獸,更是一個無底洞。
但現在的他,有的是錢,他不在乎。
他只求一個能讓兒子“複活”的結果。
某次,當卓建優向該專案的相關研究人員問起專案的研究進度時,他卻得到了這樣的回複:
“卓先生,以我們目前的技術,能夠輕松實現動物生命的數字化,但人……尚且不行。因為人可以進行自主的思考,而動物不需要——這對我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為了能讓 ‘數字生命人體’ 更加擬人化,為了賦予其人的思維、語言以及各種情緒,我們不僅要藉助人工智慧的技術,還得對人腦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
“但迄今為止,我們無法找到足夠多的被研究者。您也知道,就算是有高額的報酬,自願參與的被研究者基數也是遠遠不夠的。”
卓建優思考了幾秒,追問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給你們找來數量足夠多的、可供你們研究的物件,你們就能夠讓我的樂樂活過來,是嗎?”
“不好意思卓先生,關於 ‘數字生命人體’ 的實驗最終是否能夠成功這一點,我們並不能完全保證。但我能明確地告訴您:如果有大量的研究做基礎,那麼實驗成功的機率就絕不會為零。”
這番話,卓建優聽懂了,對方的意思也表達得很清楚:
雖然做了研究也不一定成功,但沒有研究是一定不會成功的。
至少,在對人腦進行深入研究的基礎上,樂樂能夠“複活”的機率不再是零。
“我會想辦法的。”
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地吸引到更多的被研究物件,卓建優便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在恐龍樂園裡增加一款vr遊戲體驗活動,並將“動物生命的數字化”靈活運用到遊戲中,從而使那些白堊紀的恐龍看上去格外逼真。
所有參加vr遊戲體驗的遊客都會單獨進入一個密閉的遊戲艙內,他們會躺在一張躺椅上,並統一帶上特製的“頭盔”。
而在這種遊戲頭盔裡,其實還附有實驗人員用來做研究的器械。
在旁人眼裡,這些玩家只是在單純地參與一次遊戲體驗而已;
但實際上,玩家們的躺椅會在遊戲開始時就從中央舞臺上緩緩降至地下的實驗室。
觀眾們都不會知道,那時的遊戲艙已經是一個空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