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裳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數月不見,靈裳小姐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妖天來到西看臺前,停在離秦洛和莫靈裳不到兩米處,他俊美妖異的臉龐上露出溫雅輕笑,彬彬有禮的朝莫靈裳打招呼,聲音溫和清朗。
莫靈裳臉色難看,那清澈的眼睛裡隱現怒色。
不等莫靈裳回應,妖天便看向秦洛,臉上依舊帶著微笑,但那雙眼眸卻眯出一道細長的弧度,危險而凌厲,又隱隱流露出一絲輕蔑不屑,他輕笑道,“秦洛,我聽說過你,當初和林陽清那傢伙同為四象聖院候補聖子,聽說他之所以能成為聖子,你還有貢獻在內。”
哪怕提起林陽清那位大乾赫赫有名的天之驕子,他依舊說得很隨意,並不太重視,甚至還有些不屑。
秦洛臉色如常,並沒有被他刺激到,只是眼神微微一冷,淡淡道,“雲天之巔妖天聖子之名,如雷貫耳,不知妖天聖子來我秦家何事?
若說前來觀禮,我秦家貌似與雲天之巔沒有任何往來,若說是來祝賀我與靈裳即將完婚之事,那秦洛便攜靈裳在此謝過了。”
妖天眼神一眯,眼神掃了一眼看臺前排中央的位置,似笑非笑的道,“完婚?怕是難成,沒成的事,秦洛少爺還是少提為妙,省得到時候臉上難看,白丟臉面。”
秦洛眼神微凝,然妖天已經轉身,回頭之際,在莫靈裳看不到的地方,他看著秦洛的臉上露出一抹嘲弄輕蔑的冷笑,似看可憐蟲般,嘴唇微動,“秦洛,你爭不過我的,本聖子看上的東西,還從未有人能逃出手掌心,你的未婚妻,呵呵,很快就會是我的人。”
秦洛自看出他的唇語,臉色陡然一沉,眼裡閃過冰冷殺意,他很久沒有這麼想抽人的嘴巴了。
“那是莫家的長老?”秦洛柔聲問道,目光看向已經走至秦烈和莫修竹身前不遠的老者和中年男子。
莫靈裳輕輕點頭,那一直帶著溫柔淺笑的臉龐上泛起絲絲冰冷,清澈明亮的眼裡流露出一抹恨意,輕聲開口,“那老者是我莫家的大長老,那中年人,則是我的二叔,兩人皆不甘人下,便聯合起來對抗制衡我父親,當初,我的母親便是被他們逼死。”
“過去看看。”秦洛輕聲道,他倒想看看,這莫家大長老和靈裳的二叔,想搞什麼么蛾子。
另一邊,莫修竹離開席位,陰沉著臉上前幾步,看著身前的兩人,眼神極為冰冷,靈氣湧動,散發出一股不弱的威勢,直逼兩人而去,“你二人不坐鎮莫家,來此作甚?”
莫靈裳的二叔輕輕一笑,身上流轉靈氣光芒,擋下來自莫修竹的靈氣壓迫,輕聲開口,語氣咄咄逼人,“坐鎮家族,這是身為家主的責任,兄長不告訴諸位長老便離開家族,若仔細追究起來,這可是你的失職呢,家主不在,年終大會此等大事,你可知你的缺席……”
話未說完,便被莫修竹毫不客氣的打斷,冷笑道,“那不正是你們所希望看到的嗎?”
“你!”
莫修禹一時無言,他的這大哥,怎麼好像變了,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
“放肆!”那老者也就是莫家的大長老呵斥一聲,臉色冷厲,眼神陰冷如毒蛇,“莫修竹,你眼裡還有沒有家族,還有沒有我等這些為家族勞心勞力的族中長老了?”
“勞心勞力的爭權奪利嗎?”莫修竹臉色也冷了下來,怒哼一聲。
老者臉色一陣青白,怒道,“莫修竹,待老家主和太上出關,老夫一定將此事上稟,看你如何應對。”
莫修竹冷冷看著他,定下了女兒的婚事,他也沒了後顧之憂,也不用在乎那麼多,撕破臉皮又如何。
“身為家主,當為家族利益考慮,身為人父,也應當為兒女未來考慮,如今這秦家,早已在傾覆邊緣掙扎,一旦那林家少主耐心耗盡,覺得玩夠了,他們的末日也就到了。
你為靈裳與莫家那廢物定下婚事,簡直是將她推入火坑,甚至可能還會連累到家族,你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莫家大長老又道,這回,不僅是莫修竹,秦家諸人的臉色也都變了,眼神憤怒的看著他。
當著他們的面如此說,簡直是不將他秦家放在眼裡,真以為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踩他秦家一腳嗎?莫家雖也算大家族,但在秦家眼裡,還真不算什麼,曾經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那是靈裳的選擇,只要她喜歡,無論她怎樣選擇,我都會支援她,相信她的母親,也是如此,而不是如提線木偶,沒有絲毫自由可言,完全淪為為家族爭取利益的犧牲品。”莫修竹怒過之後,反倒心平氣和了,聲音帶著絲絲柔和,那陰沉的臉色也恢復了往日的溫雅親和。
“她非你親女!”大長老發怒,聲音低沉,眼裡盡是一片冷漠之色,毫無情感波動,“就算是我莫家血脈,該為我莫家作出犧牲時就得犧牲,何況她一不知身份來歷的棄女。
我莫家好心養她十幾年,讓她享盡榮華富貴,現在已是時候讓她報答撫育之恩了。況且,妖天聖子能看上她,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別說是做妾,就算是做侍女丫鬟也不算辱沒於她,何苦跟著一廢物。”
走來的莫靈裳,一聽這話,嬌軀猛地一震,那白皙俏麗的嬌顏,變得雪白,她臉上湧起絲絲難以置信,並非親女,不知來歷的棄女,她竟是這樣的身份,她美眸看向莫修竹,卻見後者無力的閉上眼。
“為什麼?”她臉色雪白,不見血色,嬌軀搖晃,若不是秦洛扶著她,早已癱坐在地。
莫修竹眼睛緩緩睜開,愧疚又憐愛的看了一眼莫靈裳,隱瞞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是被這老不死的查出來了,倒不是見不得人,只是怕傷害到他的女兒。
當收回目光,看向莫家大長老以及他那弟弟時,眼神變得極為冰冷,“就算靈裳非我親女,無我血脈,但對我和內子來說,她與親女並無區別。”
莫靈裳心裡苦澀,聞言臉上又露出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