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浮橋中心為界點,左邊是拆校學生隊伍,右邊是衛校學生隊伍。
十幾個人在中間的小亭子上推推搡搡,輪不到直接接觸的學生們就在後面吶喊助威。
看得譚建國都為之擔憂起來,你說一個不好,中間的人就回都掉進水裡。
而漣水河雖然水平波緩,但畢竟是一條河啊,掉進裡面還有的活的?
江心潔撐著自己的頭道:“看樣子,我們是過不去了。”
譚建國看了看江心潔,撇撇嘴,乾脆拉著她在河堤上坐著,“沒事,就這麼吹吹風,乘乘涼,也蠻好的。”
江心潔輕輕的把岸堤上小石子掃了掃,依著譚建國的身子坐了下來。
涼風拂來,把兩人身上的汗水不斷的吹亂,打散,和熱氣一起扔向身後的黑夜,月光照在河面上,閃著明亮的光芒,流水聲、蛙鳴、蟲鳴交雜在一起,不但不噪耳,反而很協調,一艘夜舟在河面泛過,給此情此景點了最為舒心的一筆。
江心潔心情愉悅,看了看河堤上或過往或靜坐的社員,愉悅的心情里加了一點點“過日子”的味道。
江心潔眼睛眯成了小月牙,“我們兩個坐在這裡,像什麼關係?”
譚建國不假思索,“像父女。”
江心潔嘴巴一撇……還有這種破壞心情的人?
她嘆了一口氣,看著天上圓圓的月亮,突然輕聲說道:“像情侶。”
譚建國表情一滯,悠閒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不見,幽幽一嘆。
他還沒見過這麼主動的女孩子,而且自己已經很明顯的告訴她了,我有老婆了,我都有兒子了。
譚建國皺眉道:“好吧,像兄妹。”
江心潔想了想,也暫時同意了這個說法:“hy no?by tt in a day.“
譚建國大哥只能看懂英文,但是讀不懂英文,也不知道江心潔是不是在用英語挑逗自己,乾脆把視線放一邊去。
“好多人來看熱鬧了。”江心潔感性道。
譚建國往周邊看了看,確實發現很多人都搬著小凳子坐在了河堤上,一邊乘涼,一邊討論著河中央的戰況。
“尿性。”江心潔也不知道心情為什麼突然不好了,只是想皺眉罵一句。
譚建國一聽江心潔這語氣,還以為在罵自己了,倒是不悲反喜。
還是蠻不錯的。
譚建國心裡終於放下了一個大石頭。
”魯迅先生不止一次批判國人那愚蠢的面目了。”江心潔皺著小眉毛抱臂,“結果還是這個樣子。”
譚建國確實是看過魯迅很多書。
魯迅的書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確實很有衝擊力,不過也就是因為文盲率太高,魯迅先生的書,衝擊的,一般只有進步青年。
魯迅批判過很多國人現狀,但是不知道江心潔說的是江上的?還是岸上的?
譚建國發現這些學生們,都是些理想主義,大部分都滿腔激情,但做事的方法卻總是不對——熱情中帶著盲目,盲目中還帶著不予質疑。
學生們的思維模式,可以在江心潔身上管中窺豹,卻在劉琦身上表現到了極致。
明明出發點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