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軍看著河水,月亮在河水裡,被河水嚼碎成各種模樣。
他用腳去扶了一把,但是並沒有扶出月亮,只是帶出了一些河水,河水順著他的腳繼續打了下去。
那月光又碎了一大塊。
“徒勞……”周紅軍嘆了一口氣,“這一河水,平緩卻穩定,一個清亮的月亮,既照不滿,也沉不下……撈出來卻是徒勞……徒勞了……”
譚建國幾人從拐角處過來,剛好看到這場景。
“好。”周衛軍說,“我跟你們走……但是思銘,能不能讓她隨水而去?她非常愛自由,但一輩子都限制在了這小小的紅石村,我覺得對不起她。”
“你們的事,沒有誰對誰錯。”賀壽春收了笑容,嘆了一口氣,“只是種下因果,自有人收。無關對錯。”
“那你的意思是……”
“段思銘,不能放!”
“沒得談了?”周紅軍從腰上取下一把鐮刀。
“你不該如此。”賀壽春皺眉,“如果是真的愛她,就讓我們去將她超度,赤斧居里的魂魄,並不是鬼魂,現在收手,她還不是死路。你要是做了傻事,那隻會害了她。”
“她為我付出太多了……按道理,她不該是這樣的命……”周紅軍咬著嘴唇,露出哭音,“不管怎麼樣,我都得為他做點什麼,我會給她自由,就此一搏。”
周紅軍說完,抽出鐮刀就往賀壽春打去。
“愚鈍。”賀壽春雙指一捏,殺人刃蹭的一聲出竅,帶著一點點的黃色的鏽斑,將那鐮刀打下。
但這鐮刀下了以後,一團陰影從周紅軍袍下竄了出來。
“嗯?”賀壽春感覺好像一團陰暗的東西狠狠地撞了自己一下,然後消散與無形。
空氣裡好像傳來一個女人的慘叫聲。
“誒。”賀壽春嘆息,“沒有眼力勁,我是肖建平能比的麼?對我下手。”
“誒,壽春哥,你厲害就厲害,沒必要帶著損我一把吧。”肖建平鬱悶道。
隨後譚建國三人連忙往後退,卻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七竅和後背震動了一下。
卻是賀壽春提前給了雞血泥的效果。
賀壽春及時捕捉到一股狂風,伸出殺人刃一劈。
那個女聲叫的更淒涼了!
——
因為周紅軍扯了竹竿,那個小木筏,載著鐵盒子順著水便往下流去。
魯途安感覺到身後的異樣,回過頭來,手裡的刀和葫蘆往上提了提。
那個小木閥就要流到魯途安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下來,緩慢的開始倒回。
“走啊!”周紅軍看著逆流而上的竹筏,歇斯底里的大喊,“走啊!”
“咦~~~呀~~~
萬歲出陣被戰敗!
蘇氏心中似刀錐~~
雖然用盡千般計~
君妃恩愛化成灰~
萬歲!為何這等模樣?“
此處的山早就沒有了過人膝蓋的樹木,可似乎有萬山中娑娑樹葉被風吹動,在風聲中,有一個女人在唱著《斬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