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頌壓了壓手,示意譚建國平靜,便繼續說道:“賀家當時的族長的兒子,叫賀鶴延,賀鶴延你認識吧?你叫他伯伯叫得可親熱著呢。這老人家去找到了張大牛。
“賀鶴延說,張大牛的爺爺繼承了潘家手裡的嶽山灣,是僕奪主運,繼承了潘家的命格,可能是這個原因導致無後,不如散盡家財試試,再不濟,或許可以把家室移到津溲鄉一試。
“但是張大牛拒絕了,並且大發雷霆,他自認對潘家後代不薄,為人也是對得起天地良心,自己的田地錢財也是潘家自願賞賜,哪裡有什麼僕奪主運一說?
“要不是顧忌賀家雲鶴,他張大牛當天就要和賀家翻臉!”
張如龍又抓了抓腦袋,“這賀家雲鶴是個什麼玩意?”
小鳥又是搖頭。
譚頌可看不見旁邊兩位,繼續說道:“在張大牛便一氣之下,不再信玄奇之說,而是出重金採購偏方,一定要治好自己老婆那不生男孩的毛病,甚至在後面納了好幾個妾。
“但是……自此以後,張家再無碩果,一直到十年之後,在張大牛四十歲大壽的那一天,他一個小妾又生了一個女兒……
“張大牛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在半夜三更的時候,就把這個新誕生的女兒扔到池塘裡淹死了,藉著酒勁,他把自己的另外三個女兒,和唯一一個姑爺,全部燒死在了房間裡面,和他女兒一起喪生的還有五個丫鬟和所有的妾室。”
譚頌說到了這裡,沉默下來,和譚建國又捲了兩根菸,開始吞雲吐霧。
兩人心情都不怎麼樣。
張如龍算是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這個張大牛做了報應事,從此以後就只生兒子,但是連著生了三個又殘疾又有智力缺陷的兒子,第四個兒子不很傻,卻是個口齒不清的侏儒!”
譚頌嘆氣道:“從此,就算張家有家財萬貫,但是附近的人都不敢嫁與他家,怕不得好死!”
“我知道了。”譚建國點了點腦袋,“十年前,張大牛從湘西買了個姑娘回來給張六做媳婦,但這個媳婦也是個厲害角色,居然和管家媾和,而張大牛已經老了,兒子又沒有一個頂用的。張家就被趕出了家門。”
“哦……這是一個因果報應。”張如龍感觸良多,“上天認定你是僕奪主運,那你就是僕奪主運,如果你反抗上天的懲罰,那你的報應會越來越重,再送你一個僕奪主運。有意思,這喊得應的應果,外面的世界可不多見了。”
小鳥抓了住自己的鼻子,“張掌教……我怎麼聽著……你的理解好像不一樣?你不太相信這是因果報應?”
“沒有啊。”張如龍笑了,“我只是感慨因果報應不常見了而已,我相信當初潘家不會無緣無故的散盡自己的家財,這個張大牛的爺爺還傻B的往槍口上撞,那能怪誰。”
小鳥嘆氣,“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個把張家趕出門的小媳婦會是個什麼下場。”
張如龍撇嘴,“還能有什麼下場?又搞破鞋又是地主婆,又不孝順,在這個年代,早就批得腸子都出來了!”
譚建國望向棚子的方向,“那我們又怎麼幫的了他們呢?又為什麼要幫他們呢?”
譚頌道:“張家以前對我有恩,我剛跟師傅學道的時候,年少輕狂,去驅神打,結果,自己染了大病,還是張家為了和道家結緣,出大價錢救了我一命,而後從不相求於我,現在面臨滅族大禍,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如果當時張家沒有救爺爺,哪裡來的你們這八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