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泉自林間流過,清冷刺骨。狼皮被李衍整張扒下,用山泉洗淨血漬後,撐開擺在離火堆兩米遠的地方烘烤著。最堅韌的兩根大腿骨被李衍卸下,收進了芥子。狼肉去掉筋膜,割成條狀,放在火上燻烤成肉乾。做完這些事情,李衍這才拿出狼王的犬齒,費勁地在石塊上磨著。
狼牙質地堅硬耐磨,一下午過去了,外形才有一點細微的變化。李衍揉了揉紅腫的手掌,埋頭繼續磨著。
而妙妙在使用過石塔後不久,便是進入了虛弱狀態,每天至少要睡十七八個小時。此刻,她正躺在帳篷裡安然入睡。馬衛邦察探完之後,確定妙妙只是勞累過度,沒有什麼大礙,李衍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你這小子,為了泡你堂姐,也是下了不少苦功啊。”馬衛邦坐在火堆旁,看著一邊磨狼牙,一邊傻笑的李衍打趣道。
李衍手頭一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師父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
馬衛邦為老不尊地說道:“咳咳,想當年,我也曾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啊!我那會兒,可比你有出息多了。華室美酒琉璃燈,寶玉千金博傾城。羅衣輕解花燭滅,珠簾畫帳黯銷魂~”
李衍仍是裝作不知,卻是臉紅到了耳根:“妙妙跟那些女人,能一樣嗎?”
“哈哈,承認了?”馬衛邦壞笑著湊過來,賊兮兮地蹲在李衍身邊,小聲問道,“吃過了沒?”
其實以馬衛邦的眼力,如何看不出二人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只是存心在逗弄李衍罷了。瞧著李衍滿臉憋紅說不出話的樣子,馬衛邦這才站起身來,大笑著坐了回去。
“嘿,徒兒。”馬衛邦又再開口道,“生存繁衍自然是很重要的,但是你才不到九歲啊!開學之後的九校聯賽,你打算怎麼辦?你那兩個好朋友,我估計都會參加。”
你還知道我才不到九歲啊?你這臭不要臉的老嫖客!李衍心底暗罵了馬衛邦幾句,這才緩緩說道:“聽說比賽是按年齡來分的,九大學院十歲以下的新生才能參加。成績好的話,可以直接到楚國皇家學院就讀?”
馬衛邦點點頭道:“嗯,沒錯。皇帝家在挑好苗子,年紀大的他們可不收。”
“十歲以下的衝脈期應該沒幾個。姚宇氣海小,提前到了衝脈期,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回頭我把精丹給他,他拿去衝一衝經脈。然後給他打一對短棒當兵器,奪冠應該不成問題。”李衍盤算著道。
“你個臭小子,還沒幾個?除了他,你看楚國還有十歲以下的衝脈期嗎?”馬衛邦罵著罵著,臉色卻浮現出了一絲自豪之色,“不過你這進度,說不定九歲多點就能到衝脈期了。”
“人家姚宇才七歲剛出了個頭呢。”李衍想起了這個孤傲的朋友,笑道。他也是發自內心為朋友將來的飛黃騰達感到開心。
“至於韓凱越吧,他天賦好像一般。這副狼皮給他做一套內甲,至少不會被打得太慘吧?”李衍說著,又想起了臨行前韓凱越說的話,對他燃起了信心,“說不定這一個月,他也變得很厲害了呢?”
馬衛邦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問你打算怎麼辦,你一直在跟我說你朋友。”
“嘿嘿。”李衍又不知不覺間磨起了簪子,“這不有師父你嗎?我去那楚國皇家學院幹什麼?”
“鼠目寸光!”馬衛邦喝斥道,“你真以為我的收藏能比過皇家書院?而且只要混進了楚國皇家學院,畢業之後就直接給皇帝打工了。”
李衍搖了搖頭道:“打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咳咳咳。我只是說,畢業之後可以去給皇帝家打工。你要不願意的話,沒人逼你去。”馬衛邦好言相勸道。
李衍調皮一笑,望著馬衛邦道:“師父,你要是想讓我參加,你就直說吧,我肯定參加。”
“胡說!”馬衛邦被戳中軟肋,老臉一紅道,“哪有指著徒弟來長面子的?”
“哎呀!”李衍扳回一城,樂呵呵道,“那就當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去,我去。”
“哼!”馬衛邦鬍子都氣歪了,慍怒道,“你愛去不去,我才不稀罕你去。對了,你要參加的話,要不先悄悄吃一粒活血丹?就是你修煉的時候經常吃的那個,絕對沒有副作用。”
“師父,你這是在教我作弊啊。”
“胡扯!嗑保健類的藥不是作弊。修者的事,能叫作弊嗎?”
……
復行數日,師徒三人終於又回到了江陵城。辭別馬衛邦之後,李衍和妙妙便是留在了城裡。
兩枚一階精丹,賣了三十五個靈元幣。李衍花了一枚靈元幣,在城裡訂了一個較好的房間。略作打理後,李衍便是拉著妙妙去了裁縫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