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警官,如果真想學些本事,就不該跟著駱憶。”
“為什麼?”小睿睿皺眉。
“你指望孫悟空手下能出幾個猴將軍?”他似笑非笑道。
小睿睿頓時就不樂意了:“你是說能力強的領導就不適合帶新人嗎?真好笑,誰規定的!”
“錯了,能力強的領導當然也可以是好老師。只不過,駱憶不一樣。”
“為什麼這麼說?難道就因為她是血族?”
“沒錯。”顧一維眼神沉靜地凝視著她,“就因為她是血族。“
“……”
“至於為什麼,你不妨自己想想。這裡不是校園,職場上需要考量的不單隻有業務水平,還有政治能力。”說完,顧一維深深看了她一眼,抬腳錯開眼前的姑娘上了樓梯。
政治能力?
……
行動組被分成兩隊,駱憶和顧一維照慣例單獨一組,加上兼任司機的小梁警官,三人共乘一輛黑色SUV,十分低調。
其餘隊員乘一輛中巴跟隨,卻暫時不會隨駱憶他們進入瓦拉干鎮,只會在外圍待命。
那地方太小了,假如一行人浩浩蕩蕩,難免目標太大妨礙偵查。
呼市距離瓦拉干的車程,少說也需要將近20個小時,這意味著他們將在次日臨晨才能到達。
在車上閒來無事,駱憶反覆咀嚼著與苗青的對話,還是隱隱覺著哪裡有一絲違和。
加拿大鵝…?
“老顧,你們雖然是系統內極少數的‘知情者’,但恐怕也沒怎麼見過無籍的血族吧?”
顧一維聞言有些意外地挑眉:“是沒見過,只聽我師父提到過。這回不正好跟駱警官一起漲漲見識?”
駱憶默然。
以顧一維的年齡和從警時間,他確實不太有可能親自與那些傢伙打交道,尤其是在中國。
人類在進入了現代社會以來,留給野生血族的生存空間已經越來越狹小,沒有身份ID,他們甚至連最基本的生存保障——血源,都不能合法獲取。
駱憶曾一度以為,至少在這片土地上,他們不該再存在了…
“我曾在東歐遇見過他們,在林區。“
“什麼時候的事?”顧一維不禁好奇道。
“嗯……也就差不多50年前吧。”駱憶想了想,表情自然地轉頭對上他的眼神。
“草……”當他沒問,算他嘴欠。
“正因為我見過他們的生存狀態,才覺得這次的事兒有些奇怪。”她若有所思道:“他們作為沒有合法社會身份的群體,為了不被發現不被清剿,大都會選擇待在人際罕見,不存在社會網路的地方。但是根據苗青所說,那個傢伙不僅堂而皇之的花錢找人挑釁我們,還在瓦拉干這樣一個人口稀少的鎮子上穿著名牌衣服晃來晃去,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顧一維愣了一下,“名牌衣服?你是說加拿大鵝?“他隨即笑道:”駱警官這是瞧不起誰呢?你怎麼知道瓦拉干人民不是人手一件?“
“別槓。“駱憶白他一眼:”我問過王振立會長,鎮子上不過幾百人口,基本都是本地人。而且瓦拉干也不是旅遊點,休息站很小,過路的車輛也極其有限。所以你不覺得苗青口中那個氣質很好,身穿名牌的老闆,有點刻意招搖了嗎?這跟我認知範圍內的野生血族可不太一樣。“
顧一維安靜思考著她的話。
他雖然沒有跟野生血族打過交道,但駱憶所說的有幾分在理。
即便多年過去,他們也許有了新的‘生存之道’,然而沒有社會身份這一點,永遠是一個固定的問題。
按正常邏輯,他們確實應該低調行事才能活得長久。
“如果苗青沒有胡說八道,那答案很可能就是刻意為之了。”說著,顧一維習慣性地摸摸褲子口袋,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