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又可是中國“溫疫學派”的創始人,為了研究鼠疫,從崇禎十四年到十七年,從南方隻身趕赴山陝、北直隸等重災區,幾乎親歷了每次疫情,推究病源,潛心研究,最終根據實際的治療經驗撰寫成功了《瘟疫論》。
他以畢生的治疫經驗和體會,大膽提出“癘氣”致病之學說,在世界傳染病醫學史上也是一個偉大的創舉,因此贏得後人的廣泛尊重。
癘氣說白了就是空氣傳播,只不過這時候沒有顯微鏡,也沒有其他的科學儀器,看不到空氣中的各種細菌罷了。
“皇爺,還沒有訊息,老奴已經將賞格提高到了一萬兩了,並非下頭人不好好辦事,可老奴尋遍了整個江南,也並未打聽到這麼個人,老奴讓皇爺失望了,請皇爺降罪。”王承恩跪地請罪道。
“唉!起來吧!這不怪你。”崇禎皇帝嘆了口氣道。
吳又可是個遊醫,所謂遊醫,就是居無定所、沒有固定的醫館,常常都是揹著個藥匣子,手裡拎著個鈴鐺走街串巷,靠行醫治病為生,走到哪兒呆到哪兒。
也正是這個原因,想在諾大的大明尋摸這麼一個人,實在是大海撈針般困難。
“孫傳庭信中所說的這個病不能大意,去傳召太醫院的人,叫他們都來乾清宮,還有內閣的人,朕要開會!”崇禎皇帝打定主意道。
鼠疫很可能在去年就已經開始傳播,只不過由於這時候交通落後,再加上官員的不重視,以至於現在才初見端倪。
既然已經無法挽回,無法將鼠疫消滅在初期,那就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至少要立即動員起來。
由於內閣辦公的文淵閣就在皇宮內,沒多大會兒幾個內閣大叔、大爺們就慢悠悠的來到了乾清宮。
崇禎皇帝一般沒事很少召集內閣的人開會,溫體仁、洪承疇等人心裡也很明白,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但他們一個個都很知趣兒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著崇禎皇帝發號施令。
足足又等了一刻鐘,太醫院的人才在院使蘇恩陽的帶領下姍姍來遲,由於崇禎皇帝沒有指名點姓,直說讓太醫院的人來,蘇恩陽不知就裡,就將太醫院的主要骨幹,包括兩個院判、十個御醫全都帶了來。
大殿內桌椅不夠坐,崇禎皇帝就讓王承恩找來些杌凳,然後將孫傳庭的信遞給溫體仁,讓他們都看看。
溫體仁看完後眉頭微皺的遞給洪承疇,洪承疇大致掃了一遍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又遞給了陳奇瑜,半刻鐘後所有人都看完了書信。
太醫院的人還好些,知道是因為信中所說的病的事兒,幾個御醫還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了起來。
但內閣的人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就幾個村鎮的人生了病,犯得著如此慎重嗎?
崇禎皇帝不知道殿裡的其他人如何想,這不重要,但接下來他們都要面對一個大考驗。
崇禎皇帝敲了敲桌子,示意所有人都禁聲,而後嘆了口氣道:
“諸位,大明要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