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們不是遇到了那位你經常提起來的長安侯嗎——呀,那個長安侯真的長得好好看——”
一提起這個,小丫頭就忍不住兩眼放光。
就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就算是有比他長得好看的男人,也沒他笑的溫暖,就算是有比他笑的溫暖的,也沒他說話好聽,就算是有比他說話好聽的,也肯定沒他有才華!
雖然只是見過一面,小丫頭的心就徹底淪陷了。
啊,若是這一輩子能嫁給這麼一位男人,做夢都能笑醒。
“死丫頭,誰經常提他了——”
被自家小丫鬟揭了老底,孔靈兒滿面通紅,險些惱羞成怒,作勢要打。
然而,小丫鬟從小就跟她在一起,雖為主僕,實為姐妹,私下裡感情甚好,並不怎麼怕她。
“我錯了,我錯了,我們家娘子才沒有經常提他,也沒有天天對著王公子那副詩句發呆,也沒有做夢喊人家王公子……”
“死丫頭,你要死了——”
孔靈兒羞得直接撲上來,小丫鬟早已經遠遠地跑開了。
瞧著追逐打鬧著遠去的孫女和小丫鬟,孔穎達更愁了。
自己孫女,這都紅杏枝頭春意鬧了,那一臉的春色,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對王子安那臭小子已經情根深種到了這種地步,自己這個做祖父的還能怎麼辦?
真是造孽啊!
……
長安城裡,月朗星稀,花燈如晝。
河州府氣氛就有幾分嚴肅了。
雖然著刺史石雲廷前幾天遭受流寇襲擊,整個河州城已經進入戒嚴狀態,城頭之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披堅持銳,戒備森嚴。
城裡,也不時有騎著駿馬的官兵來回巡視。
原本安排的元宵慶祝活動取消,尋常的百姓,自然沒有長安百姓上街遊樂的福氣,一早兒就把自己關在了自己家裡,常在邊關,自然有自己生存的智慧,這個檔口,誰願意觸那個黴頭?
那些天殺的流寇,真是造孽啊!
刺史府。
後院,石雲廷居住的房間裡,到處瀰漫著濃濃的湯藥氣味和淡淡的血腥氣息,褚元恆鼻息微動,就已經聞出,這是軍中常見的治療傷勢的湯藥。
“石兄,最近可曾感覺好些?”
望著石雲廷蠟黃的臉色,褚元恆關切地上前問道。
“還好,老夫運氣不錯,沒有到要害,估計再修養幾日,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大概是這幾句話說的太長了,石雲廷忍不住輕咳了幾聲,眉頭情不自禁地緊緊皺起,臉上露出痛楚的神色。
“石兄只管靜心修養,不用管我——”
褚元恆見狀,趕緊出聲安撫,客套了幾句,就要起身告辭。
“這幾日河州上下,就拜託褚兄了——”
石雲廷語氣虛弱地衝褚元恆微微拱了拱手。
“石兄放心,一切有我——”
褚元恆神色認真地衝著石雲廷回了一禮。
“那就一切有勞了——”
……
從刺史府出來。
褚元恆並沒有回軍營,七拐八拐,就走到了一處府邸的角門。看看四下無人,這才緊了緊披風,舉步走了上去。
不等他敲門,角門已經悄然拉開。
“貴客裡面請,我家主人已經等待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