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個穿書者是不配談感情的。
“怎麼了?”夜眸看出她的低落,語氣柔和下來,安慰道:“你不用太過憂心,太子殿下福大命大,絕不會有事!”
陶阿然長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夜眸的肩膀:“小夜夜,如果太子又死了,我還能來找你嗎?只怕你到時候又會忘了我,在這個世界裡,孤軍奮戰,真的好難啊!”
夜眸笑了笑,眸子裡閃著暖暖的光:“我說過,會一直保護你,一輩子。這一次我能認出你,不管再經歷多少次,我都會認出你,找到你!”
感動啊,陶阿然就差沒熱淚盈眶了:“你怎麼這麼好~”
夜眸幫她將眉間的碎髮別到耳後,笑容明媚,這一輩子,從未這麼開心過。
連修遠從車窗看著不遠處兩人的互動,喜歡一個人才能笑得那麼溫柔燦爛吧?
他轉頭對上上官婉明亮的雙眸,在她的臉上卻只看到了優雅端莊,那笑容裡沒有女兒家的歡喜,沒有嬌媚,也沒有前幾日的靈動。
皇城已至,硃紅的大門兩邊站滿了銀翼軍,高大威武的龍頭已經安裝好,安靜地臥在臨津城的最高處。
連修遠先下馬車,走了兩步還是轉身衝著馬車伸出手。
上官婉淡然一笑,輕輕握住他的手。
陶阿然看到這一幕,就差沒把一口老血當場噴出了,都快泡進醋缸了,太酸了!
想到每次魂穿都有機會拉一拉他的手,還會順帶摸摸那讓人十分有安全感的薄繭,這心裡就氣得咬牙切齒。
上官婉的手小小的,十指如玉,連修遠扶她下車後,便飛速鬆開。
這隻手,小心翼翼,畏畏縮縮,與往常大不相同,既不會用力握住他,更不會輕輕撓撓他的手心,摸摸他虎口的薄繭。
一切,都不一樣了!
兩人若即若離地走上城牆,皇上和蕭貴妃、張貴妃站在城樓中間,見到連修遠和上官婉皆是面帶笑容。
蕭貴妃笑得最真誠:“太子殿下此番算是找到心中所好之人,恭喜恭喜啊!”
張貴妃也附和了兩聲:“是啊,這麼多年都鬧著不娶,不過幾日工夫便改了心意,這就跟著了魔一般。”
伊人橋便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大理寺裡的巫婆抵死都不改口,說上官婉是借屍還魂的邪祟。
張貴妃此言便是想將這件穿得滿城風雨的事旁敲側擊傳進皇上耳中。
“貴妃姐姐此言有理。”蕭貴妃藉著她的話說道:“這年輕人見到心悅之人豈不就是跟著了魔一般,皇上,臣妾初次見到您,也好似著了魔呢!”
蕭貴妃本就是張貴妃的死敵,皇上的兒子中唯獨連修遠生母已逝,保證他登上皇位才是上上策。而太子和宰相府聯手便是將京城中文官的勢力都籠絡到了身邊,這才有了能與張氏一戰之力。
她笑得嫵媚:“皇上,太子殿下和上官小姐兩情相悅,是不是得給她們挑個好日子,快快完婚啊?”
“愛妃所言甚是,明日便叫知天監擬個好日子。”
連修遠的眼色突然冷了下來,他想拒絕,可連穆卻沒有給他機會:“來,今日便由修遠和婉兒一起點燈!”
阿達公公將點燈用的銅管油燈遞到連修遠手中,笑著說道:“請太子殿下點燈。”
連修遠接過油燈,點燃引線,再無一言離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