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妖狂喜起來,“今日就叫你見識見識,什麼叫一器破萬法,嘿嘿!”
黑球破空而來,隱隱有山崩海嘯的巨力暗藏在其中,看這氣勢,根本不是呂卿能對付得了的。
呂卿見狀,也不和其硬撼,不斷的閃展騰挪,移形換位,總算躲過了他這必殺的一擊。
“魔球一出,天崩地裂!”狗妖大喝,同時掐動法決,周圍立刻邪風狂湧,土石古木皆被連根拔起。
呂卿人影一閃,遠遠的避開,到此時,他已與這狗頭大妖交戰了百餘回合,雙掌劇痛無比,再多使一次“車殺”,只怕整隻手掌都要爆碎開來。
狗妖雖是與呂卿大戰了一場,不過在法袍的加持下,卻是安然無恙,而且也不見有疲態,畢竟境界比呂卿高了一籌,地處靈氣濃郁之處,其恢復能力也要比呂卿快的多。
呂卿的額頭上已滿身汗水,狗妖見此,更是面露森然之色。
就在這時,嘴裡一向不老實的呂卿,卻不再罵罵咧咧,而是反過來問道:“你這狗妖,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吞日聞言一愣,“怎麼?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嗎?還敢罵我是蠢狗,現在怎麼反倒服軟了?”
“廢話,你搶了我的石斑花,難道還要讓我跟你說好聽的?”呂卿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竟絲毫看不出有說謊的架勢來。
“什麼?”狗妖滿臉的愕然之色,“我什麼時候搶你石斑花了?區區石花而已,本大爺想採摘多少,就採摘多少,還犯得著在你這裡搶奪?”
“哦!”呂卿聞言倒是一怔,“看來這狗妖還真是不簡單,竟然能夠採摘到石斑花,聽口氣倒不似假話。”
不過眼下卻不是他多想的時候,呂卿之所以這麼說,可不是隨口瞎咧咧那麼簡單,他要禍水東引,使越國人與林萍都集中起來,對付這隻狗無用。
他就不信,距離兩股人馬如此之近,打鬥聲如此之大,他們會視若無睹。
於呂卿而言,無論狗妖說的是真是假,只要兩夥人聽見,都會朝他而來。畢竟那日林萍在見呂卿得手石斑花之後,其神情裡充滿了貪婪之色。他就不信連林萍都動心的東西,越國人會不動心,只要他們雙方都動心,就會出手搶奪。
呂卿先是嫁禍狗頭大妖搶了自己的石斑花,這倒並不難以理解,畢竟老妖婆林萍是知道呂卿手上有石斑花的,她們如若聽到,必然會往狗頭大妖的身上打主意。
更令呂卿驚喜的是,這狗妖還吹噓自己想取多少就取多少,若被那兩方人馬聽到,非要設法把他捉去,逼他替他們採石花不可。
這樣一來,雙方乃至是三方交手,呂卿就可以穩坐漁翁之位了。
狗頭大妖自然不會考慮這麼多,為了追殺呂卿,他早已失去了理智,事到如今,他更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取出一個小瓷瓶,當著呂卿的面,大搖大擺的開啟瓶塞,喝了一口不知是什麼漿液,頓時氣勢暴增起來,呵呵笑道:“本想饒你一命的,畢竟你是這人族之中,為數不多願意與山上這些大妖和睦相處的人,實不相瞞,我手上確實有石斑花……”
說到此處,狗妖的聲音戛然而止,四外望了望,低沉著道:“有人來了!”
呂卿微微一笑,不等他開口,一旁的密林中忽然走出一名身著越國服飾的中年男子,頭上帶著墨玉烏簪,醜惡猙獰,好似一隻烏鴉在盤旋著。
額頭很寬,除了一副兩端上翹的八字鬍外,其餘倒無特殊之處。不過在其身後,倒還跟著四五十名身著勁裝的青年武士,一個個面露兇惡之色,不善的望著場中的呂卿二人。
緊跟著在另一個方向上,林萍代領著十餘名巫蠱宗的弟子鑽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位年紀不下於她的老叟,抱著肩膀。
那老叟看年紀著實不小,半弓著腰,額下留著一副山羊鬍子,白絲勝雪,頭上頭髮稀疏疏,一共也就百餘根的樣子,臉上皺紋堆壘,眉毛早已退盡,兩隻眼睛凹癟下去,黑乎乎,宛如兩個深淵。穿著一身黑袍,目光在呂卿與狗妖之間徘徊了一陣子,隨後望向了對面的越國中年男子,微一抱拳,“凡師弟!”
對面中年人見此還了一禮,“穆師兄,想不到啊!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帶著小輩們東跑西跑的,不累嗎?”
“累,當然累了。”穆師兄無奈的嘆息道:“累有什麼辦法啊?誰叫咱境界低微,一把年紀了,仍舊只是個登堂入室啊。”
隨即喃喃起來,“好東西上面得,好姑娘富人睡,唉!天賦這東西,算個屁!”
對面的中年男子聞言開懷大笑起來,“看來穆師兄是對巫蠱宗裡的高層,有些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