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看上去並不陡峭,然而當呂卿涉足其中的時候,卻覺得無比的吃力,身體沉重異常,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滲透進他的全身,令他舉步維艱。
“怎麼回事?”呂卿的速度比原來慢了五倍都不止,渾身的肌肉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縛著,想要跌落下去,骨頭髮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宛如一輛即將解體的馬車。
小青以蠱語傳音:“好地方,這是五倍重力,以此來淬鍊身體,最好不過。”
“五倍重力?”呂卿額頭上汗珠滾滾,每向前邁出一步,重力都彷彿又增加了一籌。
也許五倍的重力聽起來沒什麼,但事實上絕不輕鬆,若非呂卿修煉小有成就,運轉真氣護住自身,絕對無法在這裡前行。
試想一下,一個體重一百斤的人,在五倍的重力下行走,就相當於抗著四百斤的重擔在前行,無非是這股重力不像抗麻袋那樣,全都集中向一點,而是均勻的分佈在全身。
不過這也不簡單,因為在五倍的場域中,他的心肺血液等,也都是五倍的重量,若不是修為深厚之人,在這種地方行走,很容易產生腦供血不足、心力衰竭等疾病,最終導致死亡。
越往山上走,身體的負擔就越重。呂卿現在身上有傷,其實並不適合這種淬鍊的方式,不過他還是硬挺著向前,想要採集一株奇異的植被。
“不遠了……”呂卿看見離自己最近的一株,已不足五步,這五步很是艱難,此刻他所承受的重力,已遠遠超越了五倍的重力,每一步踏出,都格外的吃力,雙腿不住的顫抖,眼前更是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幻象,若不是他的經脈所運送的真氣量異常的龐大,他根本無法再向前行。
他強行催動精神,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彷彿是有重量的,猶如泰山壓頂一般,自己的靈魂似乎隨時都會脫離出自己的身體,不過他還是憑藉著記憶,採集到了一株特殊的植被。
這一株植被雖然很小,不過巴掌長,但其重量卻是不輕,彷彿比呂卿的身體還要沉重,他使盡渾身力氣,才勉強將它從岩石中拔起.soduso,cc首發
那植被的外表很堅硬,但給人的感覺卻並不是石質的,好像是動物的骨骼,生長在了體外,而且呂卿這一抓,也並非是將其連根拔起,只是在根莖的上面被折斷。
“哈哈!”呂卿欣喜,雖不知這東西是什麼,不過在拿到手中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氣息,在它的斷口處,有鮮紅的液體流淌出來,沁人心脾,一瞬間他的壓力大減,當然周圍的重力場域並沒有變化,而是他的身體嗅到了那種氣息,得到了力量上的滋補,故而覺得身體一輕。
“了不得,我能感覺得到,這植物裡蘊含著大量的生命精粹,若是主人能服食下這株植物,身體上的傷必然可以痊癒。”小青以蠱語同呂卿交流。
“嗯,”呂卿也感受到了濃郁的生命精華,這株植物彷彿不是植物,而是動物的血肉,那斷口處所流淌的,彷彿不是植物的汁液,而是鮮血,“我快堅持不住了,得趕快下山!”
就在這時,山下突然傳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臭小子原來你在這裡,好好好,真是冤家路窄!交出石斑花,速來受死。”
呂卿雙目圓睜,向著山下望去,只見人影綽綽,為首的乃是一名老嫗,由於他現在腦供血極度匱乏,勉強靠著一口真氣支撐著,不讓意識崩塌,想要看清那幾人的容貌卻是不能。
不過聽那人的聲音倒不是很陌生。
“林萍,你真是陰魂不散,看來你上次還沒死夠!”
呂卿自然不會向她妥協。這個人為了討好大齊劍宗,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曾經想要將呂卿至於死地,這種仇恨根本無法化解。
呂卿一見到她,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若僅僅是對付呂卿自己,也就罷了,她還對她自己的弟子許瑩出手,為虎作倀,持強臨弱,幫助陳圓圓一起欺負她自己的弟子。在這種人的眼裡,哪裡還有什麼做人的底線?哪裡還有什麼師徒情分?她的冷血、她的無情還不止於此,若不是她遠不是副宗主苗青青的對手,只怕苗青青也要被她欺負,甚至是殺死。
呂卿對於她恨之入骨,在呂卿的眼裡,她比陳圓圓更可惡。
“臭小子,你當初中了天蛛女的天蛛蠱毒,若不是我巫蠱宗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替你解毒,焉有你的今日?你還敢與我叫囂,真是狼子野心,恩將仇報,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將你這惡崽子斬殺,以絕後患……”
林萍侃侃而談,毫無羞愧之心,彷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巫蠱宗好,呂卿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
呂卿氣的大罵:“你這個老妖婆……不,你這隻劍宗的狗,潛伏在巫蠱宗裡,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個吃裡扒外的老賊,還想挑唆我與巫蠱宗的關係,我呸!老狗,上次要不是有河婆給你的護身符,你早就死了。”
“河婆!”林萍一聽說這兩個字,頓時嚇得面色鐵青,忍不住一個哆嗦,就要駁斥。
然而就在這時,她身邊的人動了,這人扭著大胯,來到林萍的近前,圓圓的屁股,鼓鼓的胸,朝著山上的呂卿吼道:“狗崽子,上次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等早就把你宰了,焉有你今日血口噴人?哦!你莫不是忘了當初跪在我腳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