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家堡的情況急轉直下,三皇子雷賀也不敢再高調的坐金鑾馬車,而是在諸多聯軍的保護下,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衝去。
雷賀怎麼都想不到,鐵家堡居然暗中聯合了妖國猿王寨!這是妥妥的叛國之舉!等他逃脫之後,一定要通知父皇,把鐵家堡徹底給毀滅!
當然,雷賀也不是傻子,他派出去了十位地道金丹的高手,想要防止荒野堡壘內鐵家軍支援過來,如今看來,那十位地道金丹的高手,怕都已經被猿王寨這些元嬰境界的高手吃下了,想不到會出這樣的岔子,自己倒也出現了性命之憂,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轟隆一聲巨響,前方的道路上發生爆炸,滾滾氣浪炸開,修為弱小的人被四散吹走,雷賀催動真氣穩住身體。
“保護皇子殿下!”周圍的護衛們嚎叫著,朝著四周衝殺了上去,但是此刻煙塵滾滾,視線被阻擋,只是這煙塵之中,飛出了一道道的光芒,光芒所過之處,瞬間便能洞穿周圍護衛們的身體。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無數人便都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等雷賀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遍地都是屍體,煙塵也都消散不見,他自己已經被四個元嬰境的高手從前後左右包圍了上來。
他環顧著四人,絲毫沒有忘記自己作為皇子的高傲,大聲叫道:“四位莫非想殺我不成?我可是周天帝國的三皇子,雷賀!”
“我等自然不會殺死皇子殿下,但還請皇子殿下移步,隨我等去往猿王寨。”
雷賀明白,什麼狗屁爭權奪勢,這些都是建立在有命的基礎上,眼下保命才最重要,背起雙手點頭道:“本皇子明白,勞煩幾位把本皇子的金鑾馬車帶過來吧,就算被俘,本皇子也要體面的被俘。”
…………
石終和石信,在混亂中被衝散了,石信作為一個武者,可不敢與這些修士正面交戰,甚至不敢太過招搖,也非常理智,不和周圍那些憤怒的民眾打照面,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跑,所以他此刻距離城門口的位置很近,只是門口處有人在戰鬥,他只能先行躲在獨輪車的後面。
“可惡啊,本以為一切順利,沒想到猿王寨的人也來了,鐵家堡叛國了,可惡!”石信不甘心的捏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一片轟鳴聲炸起,城門口的位置爆炸不斷,伴隨著慘叫聲,已經空無一人了。
石信抓住機會,快速衝向城門口,一口氣跑出了城門,這才稍稍安心,他嚥了咽口水,朝著翡翠城的方向快步奔去。
然而,一道破空之聲響徹而起,一點紅光從他背後奔襲而來,石信根本反應不過來,只感覺到小腿一疼,慘叫了一聲,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他灰頭土臉的轉過身來,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忙不迭的叫道:“是,是蝶夢你啊,蝶夢,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怎麼樣啊?”
石信已經逃出城了,可以說距離逃跑成功近在咫尺,只要蝶夢願意放過他,他也就逃出去了。
只是蝶夢可不打算放過他,根本不說話,隨手一揮,紅光一閃之間,大好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在空中頃撒而下,落再地上化為血珠。
噗通一聲,石信的頭顱掉落在地,滾動到了蝶夢的跟前,兩隻眼睛到臨死的那一刻都沒能閉上。
如此輕易斬殺了石信,蝶夢心頭震動,盯著這顆熟悉的頭顱,就是這個人,在當年的蝶夢看來,是那麼的無敵,那麼的難以對付,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的他,真的親手把這個心頭的噩夢給驅散了。
“我記得我以前說過,一定要摘掉你的腦袋當球踢!”蝶夢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而後猛然一腳踢了上去。
砰的一聲悶響,那頭顱高高飛起,在半空中畫出一條詭異的紅色弧線,飛向了遠處。
很快,有更多的人從城內奔逃了出去,這些人穿著的衣服各不相同,是赤州境內各門各派的成員,而猿王寨的援軍們,並未對這些傢伙死追,只是不斷在驅逐這些門派聯軍,儘可能儘早的讓鐵家堡安穩下來。
人群中便有石終,他看見了石信的屍體,渾身一顫,老臉瞬間變得煞白,彷彿一下蒼老了十歲,可惜逃命要緊,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曝屍荒野。
他一邊狂奔,一邊回頭戀戀不捨的看著兒子的屍首,老淚縱橫。
鐵家堡的最高處,袁煥和鐵真並肩站著,俯瞰著身下的一切,誰都沒有說話。
“堡主!”隨著身後一聲哽咽,鐵真回頭看去,鐵車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直接跪在了鐵真的面前,叩首叫道:“鐵車讓堡主失望了。”
“車軍師,快起來,你已經把援軍帶來了,你做到了。”鐵真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鐵車跟前,把他扶起來。
鐵車不願意站起,連連搖頭,老淚縱橫道:“不是我,不是我說服的猿王,而是陳凡小友,是他,堡主,鐵車無能,阻止不了陳凡小友,小友以鐵家堡背叛帝國為代價,才說服了猿王出兵營救,堡主,我們,我們如今都是周天帝國的叛徒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看著鐵車居然是因此而耿耿於此,鐵真微笑著強行拉起他,開口說道:“車軍師不必自責,周天帝國不配讓我們鐵家堡效力,我鐵家堡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沒想到會因為皇子之間的爭鬥,而成為犧牲品,不僅如此,他們還要屠盡我鐵家堡族人,就此作為,我們鐵家堡也絕對不會再效力帝國了!”
鐵車發愣的看著鐵真,良久之後點了點頭,哽咽道:“是老朽糊塗了……”
“鐵真族長能有此想法是極好的,我等會幫助鐵真族長重振鐵家堡。”袁煥在前方說道。
鐵真點了點頭說:“多謝袁煥長老。”
“族長若是要謝,就謝猿王大人吧,我等只是遵循猿王大人的命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