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頂著那一臉假笑,開口道:“賢侄,這話說的可真是折煞我了,咱們兩家本就是親戚,我過來串個門,有何不可?”
白銀川才不吃她這一套呢。
當年他姨媽在清平侯府過的是什麼日子?
如今姐姐又在清平候府過的是什麼日子?
這一家人全當別人眼瞎不成?
他特地清了下嗓子,攔人的手並沒有放下。
“咳咳,那可真是太不巧了,今日我這府上有貴客,這位貴客不願意與他人同行,侯夫人若是覺得一定有什麼事要來登門拜訪的話,也只得改日了。畢竟做事情嘛,得講個先來後到。”
邱氏何曾受過如此委屈?
她此刻已經咬著牙,兩隻手氣的直抖,手裡的那個帕子早已經揉成了麻花。
“那今日白公子是不想讓我進門了?”
“那是自然,侯夫人,還是請回吧!”
白銀川說完這話直接吆喝了一嗓子。
“來人呀,關門送客!”
白府的大門就這麼被關上了。
涼亭當中,顏嘉將門口的這幕聽得一清二楚。
她手裡擺弄著棋子,突然笑的眉眼彎彎,那樣子可愛極了。
景時勉盯著她,目之所及,盡是溫柔。
“什麼事情讓阿嘉這麼開心,不如說來與我聽聽。”
“景大叔,今日來的時候,是乘車過來的吧?”顏嘉眨巴著眼睛問道。
景時勉點頭,“那是自然,如今的馬車就停在白府門口,若是阿嘉喜歡,便送你了。”
顏嘉呲牙一笑。
“那就不必了,我只不過是個平頭,百姓可做不了三駕的馬車,這是讓人瞧進了,免不了要到皇帝那去告我一狀,到時候若是捱了板子,我可沒地方說理去,再說了,只要我這兩條腿還在這天大地大的,我哪兒去不了?”
院子裡的兩個人正說著,白銀川就回來了。
而此時的門外,邱氏盯著攝政王府的馬車,後槽牙磨的咯吱作響。
站在她身旁的嬤嬤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邱氏不甘心的罵著。
“都是些沒有的東西!連個門都敲不開!真不知道這攝政王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淨護著這麼一個不開眼的小賤人!你可去問過了,侯爺何時回來?”
那嬤嬤連忙低頭回道:“回夫人的話,昨日奴婢去問了前院的小廝,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後日就到家了,能正好趕上百花宴。”
邱氏一聽這話,一巴掌拍在了馬車的車岸上。
“這該死的小賤人!若不是當初一念之差,把她接進京來,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那小賤人簡直就是個災星!我之前說的讓你們安排的人可都安排好了?
嬤嬤此時面上有些為難,最後還是猶豫著問道。
“準備是準備好了,可是夫人如果我們如此做,那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如今顏家小姐年齡尚小,沒準只是冷不丁的換個地方,心裡頭不舒服,過些日子就好了……”
“你懂什麼?如今這局面,不是他死,就得是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