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便有些悽慘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對,我一開始接近你的時候,的確是存了那種心思的,但是……與你接觸的時間久了,就發現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那男人說完,嘆了口氣:“不過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回信了,將這杯酒喝下去,我們彼此一刀兩斷,我也祝你……早日找到良人。”
溫靜看著男人遞到自己面前的酒,有些手足無措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看著旁邊水壺裡面的白水,將白水倒在另一個乾淨的杯子裡,然後舉起杯子對男人說道:“我以水代酒,倘若我喝了酒,回家之後爹爹要罵的。”
男人點點頭,然後看著她喝下了那杯水。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溫靜就不知道了,等她恢復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男人的身邊,自己身上還有一些難以啟齒的痕跡。
說道這裡,溫靜哽咽了一下,這些事情就算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頭都不知道的,當初她為了方便,將身邊的丫頭待在了府裡,自己一個人偷偷的支開眾人跑了出去。
“小姐……你別說了,你別說了……”那丫頭也哭了出來,哽咽的抱著溫靜,不想讓她再次揭開內心的的傷疤。
但是溫靜搖了搖頭,她已經將這件事情封存在心裡很久了,從一開始醒來的手足無措,自己慌張的跑走,到後來不敢見人的恐懼,得知那男人又攀上另一家小姐的絕望,溫靜已經一個人經歷了太多,她只是想將這件事說給一個人聽。
溫靜逃走之後,一個人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關了好幾天,家裡的父母都很擔心,包括自己身邊的那個丫頭,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在自己身上經歷了什麼。
溫靜冷靜了幾天,然後想再去找那男子,卻突然發現那男子早都已經搭上了另一家的富家小姐,看到溫靜來找自己,那男子惡狠狠的威脅道:“倘若你將這件事情說給她聽,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那猙獰的面貌將溫靜嚇壞了,她實在想不通當初俊逸的公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溫靜回家之後就病了好幾天,精神也變得有些恍惚,大抵是那男人擔心溫靜出去亂說,便在城裡傳了謠言,說溫靜與另一個男子私奔。
溫靜也想過要一死了之,但是倘若自己就這麼死了,那她的父母……想到謠言四起時自己的母親頂著疲憊的身體,還要安慰自己的樣子,溫靜就這樣咬牙堅持了下來。
“如此……”聽完溫靜的話,謝卿語想了想,才說道:“倘若你將這孩子生下來,謠言便會成真,你的孩子也不會名正言順……倒不如……”謝卿語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來,但是溫靜卻懂了。
溫靜低下頭,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因為月份還早,肚子還是很平坦的,但是她卻似乎能感受到孩子在自己肚子裡的感覺。
溫靜咬了咬牙,但是她恨那個男人,沒辦法就這樣風輕雲淡的生出孩子,況且……她也不願意自己的孩子生下來被人叫做“野種”。
“我想墮胎……”溫靜終於下定了決心。
謝卿語點點頭,給她寫了一味藥方,並且交代道:“按照這個去抓藥,先調理好身體,然後再墮胎,不若你的身子骨定然會受不住的。”
溫靜身旁的丫頭伸出手接過了謝卿語的藥方,低聲說了聲謝謝,這會兒的態度比當時好了很多,沒有保護好小姐的事情讓她心裡十分的難過。
她自小就是與小姐長大的,可以說是情同姐妹,若是一開始就知道那男子會是這個樣子,她是萬萬不可能讓那個男子接近小姐的。
溫靜帶著丫頭離開了,謝卿語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痠痛的脖子,然後對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冰心說道:“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休息了。”
冰心低著頭沒有動彈,似乎還在想剛剛溫靜的事情,於是謝卿語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了?心疼那溫小姐?”
冰心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擔心小姐,倘若……”倘若小姐也遇到了那種事情,那自己定然不可能給那個心懷鬼胎的男人任何機會的。
謝卿語笑了出來,接著冷哼一聲:“我還要報仇的,未報仇之前,我是不會接觸那些奇奇怪怪的男人的……慕容磊,我遲早會親手手刃了他!”
冰心聞言,有些糾結的想了想,然後才開口問道:“小姐,你當真還要回到那皇宮裡去?”現在小姐開醫館,所做的都是為日後回到宮裡做準備的,但是冰心覺得這種日子很好,她不願意再讓小姐回到那危險的深宮裡去。
謝卿語冷笑一聲,挑著眉頭說道:“回!當然要回!不光要回,我還要讓慕容磊風風光光的用轎子抬我回去!”
接下來的幾日,溫靜身邊的丫頭都會在打烊之前悄悄的來找謝卿語拿藥,因為文靜的身體比較弱,每一天都要換新的藥方,因為溫靜不好親自過來,便只能讓身邊的丫頭過來拿。
這一來二去的,丫頭也與幾個人熟悉了,有時候打烊的晚了,謝卿語甚至會讓胡海送那丫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