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這兩天很熱鬧,顧啟恆在顧承軒的攛掇下要趕走花妞,老夫人開口都沒用。
花妞跪在顧啟恆面前又哭又求饒,顧啟恆稍稍有點心軟,緊接著顧承軒就會提點他一句,話不重,卻足以讓顧啟恆清醒過來,直接下了狠心,讓下人給她收拾東西。
老夫人見攔不住,便偷偷給了點體己銀子。
花妞見大勢已去,當著顧啟恆和老夫人的面一頭碰在門上,當場就頭破血流的暈死過去。
人成了這樣,自然沒法走,再加上老夫人一頓哭求,顧啟恆也狠不下心讓人把她抬出去,找了大夫來給她瞧病,暫時在顧家養著。
青緹是將這事當成笑話講給虞錦溪聽的,說完還覺得不解氣,憤聲道,“要我說,就該用草蓆裹了直接扔出去了事。”
“她就是故意使手段碰瓷,她多精的人,活著過好日子都來不及,怎麼會去死?”
虞錦溪剝著手裡的瓜子,閒閒的接了一句,“死了就沒戲看了,就讓她活著,只要她心不甘,早晚還得掐起來。”
“就是太便宜他們了。”
話音剛落,虞錦溪將剝好的瓜子送進她嘴裡,直接轉了話題,“今年的瓜子挺肥,炒出來也香。”
青緹點了點頭,“今年秋收的炒貨都不錯,聽掌櫃的說今年大戶人家買炒貨都是百十斤的買,散戶買也是五斤往上。”
“快上冬了,大部分人都沒什麼活做,還有什麼玩意兒能比瓜子更好消磨時間?”
虞錦溪顛了顛瓜子的重量,眼裡透著滿意,“褚大山辦的不錯,鋪子賣這個成品,必然能迎上旺季。”
青緹聽了這話有些高興,但也有些憂心忡忡,“小姐,這生意是好生意,鋪子也是好鋪子,可奴婢總擔心會被姑爺發現。
油鍋裡的銀子他都敢伸手去撈,要是知道他給您的那幾萬兩銀子還在您手上,肯定會想方設法的來拿,鋪子也保不住。”
這一家子的鬧騰勁兒,青緹見識的夠多了,那可真是各有各的花樣,各種惡毒的,下流的,說不出口的,他們都幹得出來。
“這鋪子都在褚大山名下,如今褚大山已經換了白身,他們查不到的。”
“可萬一褚大山給您吞了呢?這可不是小數目。”
想想那天虞錦溪交代的事,青緹的一顆心就懸了起來。
前頭給了兩千兩應急,後頭轉手就給了好幾萬兩銀子去重新置辦鋪子,而且用的都還是褚大山的名字。
褚大山看著是好,她也信任,可小姐給的畢竟不是小錢,而且他現在是自由身,沒什麼約束力,萬一他禁不住誘惑……
“褚大山雖然是白身,可他的爹孃是虞家的老僕,他還有個妹妹,都在虞家。他妹妹挺伶俐的,我娘有意給她抬身份,說個好婆家。”
褚大山很孝順,忠孝禮儀,他將那個忠和孝看的很重,這也是虞錦溪重用他的原因,而且她也不只是要買炒貨這一個鋪子,後面還會有糧店和其他的鋪子,都是關乎著民生大計的東西。
聽完虞錦溪的話,青緹這才放下心來,只要能管住他,不拘什麼手段都可以。
她正想著,虞錦溪抬眸看她,一本正經的說道,“青緹,你還得再陪我幾年,你哥哥剛中了秀才,最起碼在等他兩年去府裡過了鄉試,中了舉人再開始相看婆家,那樣對你好。”
雖然前世青緹嫁給了褚大山過得也不錯,可這一世她改了褚大山的人生軌跡,讓他做人前受人恭維的大老闆,難保他對青緹還是不是一如既往的深情。
青緹紅了臉,嗔怪道,“小姐,你怎麼突然說這個?我可不嫁人,我陪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