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張勳趕來袁術的大寨,劉琦絲毫不慌,這就是他意料之中同時也是想要的結果。
他即刻令人去傳令,讓沙摩柯將兵馬從敵營中撤出來,與自己合兵一處,共同去迎戰來敵。
眼下袁術大寨的兵將已經結成了陣勢,但都是為了保護袁術的守勢,若是讓他們主動出擊,怕是一向傲氣的袁術,也會掂量掂量,如此一來,就又給了自己一個可以集中全力,去進攻張勳軍陣的好機會。
況且袁術的大寨此刻猶如一片火海,柵欄和轅門被燒成了殘垣斷壁,很多帳篷也是起了火,若是不控制一下的話,大批物資就會付之一炬。
以袁術的性格,如此多的輜重,他是斷然捨不得遺棄的。
果然,待沙摩柯撤出來之後,袁術軍果然暫時沒有跟上,而劉琦在火速整備了軍士之後,立刻調轉兵峰,直奔著張勳所來的方向迎了上去。
劉琦今夜的指揮和舉動皆落在徐福的眼中。
相比於那些由先賢遺留下來的兵書而言,此刻劉琦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和臨陣用兵的機變,實是令徐福大開眼界。
徐福的心中,彷彿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窗,他看到了這個世界更多的真實。
徐福走馬在劉琦身邊,隨他一同快速行軍,一邊道:“徐某活了二十載,先前也自認為是少年俊傑,如今見了使君,方知天外有天,使君用兵,果然是如同傳說中所言的猶如神助,讓人大開眼界……與福平日裡看的簡牘相比,觀使君用兵使令,彷彿更有另一番的感觸,讓人明悟了更對。”
劉琦笑道:“這天底下的事,又有多少是光看簡牘能夠看的明白的?正所謂熟能生巧,不論是何樣的事,唯有多做,方能摸清其本質和真諦,不然也只能是紙上談兵而已,元直,你是個幹大事的,好好磨礪自己,千百年後,你也一定可留名青史。”
徐福敬佩地點了點頭,他現在多少有些明白,劉琦為什麼執意將他帶到戰場上來了。
這確實是在有意打磨自己啊。
此等恩德,無以言謝。
……
劉琦在江夏夜襲袁術,而另外一邊,楊松擁簇著高昌和王熙兩位大賢,正向著南陽郡之地而去。
劉琦事先已經派人與一路上的縣城打過了招呼,故而沿途倒是都有所照顧。
眼看一行人抵達了南郡地界,高昌和王熙的心開始不老實了。
兩個人皆是蠢蠢欲動。
在抵達枝江縣的晚上,高昌和王熙專門請楊松來高昌的房間內,他們請縣中人幫忙置辦酒肉,用以與楊松對飲。
“楊掾史一路辛苦,這一道上多有掾史替我們操勞,這頓飯乃是縣令命人準備的,雖非我二人出資,卻也是我們一番心意,還請楊掾史不要嫌棄才是。”
楊松呵呵一笑,道:“不敢,不敢,二位大賢安排楊松喝酒,松又豈敢說嫌棄二字?再說我也不甚辛苦,這一路上咱們都是一般的辛勞。”
高昌親自將三人的酒盞斟滿,然後三人共舉袖遮臉飲了一盞。
放下酒盞後,便聽高昌道:“楊公,襄陽已經是近在眼前了。”
楊松捋著鬚子,點頭道:“不錯,這裡已經是南郡地界……襄陽之地,確實不遠。”
“既然襄陽近在咫尺,咱們不妨先回襄陽一趟,面見劉荊州,將前線諸事彙報於他,然後再北上南陽如何?”
楊松皺了皺,道:“這個……沒什麼必要吧,戰報的事情,自然有劉使君那邊專門派人向劉荊州稟報,咱們何必多此一舉?再說了,咱們離開的時候,江夏也沒打仗啊,有甚戰報可說?眼下各方戰事緊急,咱們還是趕緊北上,不然萬一出了差錯,使君以軍法處置了咱們,便是不殺,也得受那十幾下軍棍……如此這罪受的豈不冤枉?”
王熙聞言不由皺眉。
高昌笑呵呵地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錦袋,推往楊松面前,笑道:“不瞞楊公,某等在襄陽還有點小事需要處理……你放心,絕對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就是一日半日就能辦完的事情,處理完後,某等立刻北上起行,絕不耽誤。”
說罷,便見高昌將那錦袋的口子扯開,裡面是一整袋的麟趾金。
楊松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果然還是讓劉使君給猜對了。
這是來收買我楊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