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天衣敗露了,而這些人早就在這裡等著她,守株待兔。
天衣的身上全是傷,抱著懷裡的那小小的人兒,那人兒被她用一塊布給裹著,那布上也已經都是血,不知道那孩子,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本來就已經破碎不堪的心,一下子便又被狠狠地擊中。
疼得她直不起身來,竟然都忘了躲閃那射過來的密密麻麻的利箭。
那利箭飛射而來,幾乎已經刺中了她的身體的,跟前一個人衝了出來,手中的劍飛快地旋轉,揮舞著,帶出來無數的風聲,把衝向她的利箭,全數地擊落。
秋意濃抬起頭來,看見站在她跟前身板挺直的男人,是戰越。
他竟然還是下來了。
在她還沒有做出反應來的時候,聽見他頭也不回地低喝了一聲:“快走!”
他要讓她自己走了?留下他在這裡?
秋意濃幾乎是想都沒想到地,抽出了軟劍來,站在他的身邊,義無反顧地冷笑:“這事情本來就是我的,沒理由讓你為我喪命,我不走,你走。”
“姐姐。”
少年況離驚魂未定地從馬車上下來,身上受了傷,卻還是忍著痛站在了她的身邊,少年異常堅定地看著她,篤定地說:“姐姐,阿離幫你。”
這一刻,秋意濃覺得自己的眼睛,是酸澀的。
那樣的感覺,是心中有感動,在最絕望的時候,她的身邊,還有讓她感到不絕望的人,這樣,便已經足夠了!!
被圍在人群之中無法動彈的天衣,看見出現在門口的秋意濃,頓時激動了起來,眼睛血紅地看著她嘶喊:“秋意濃,王上呢?”
她現在唯一關心的,便是枯骨歡的生死了。
秋意濃感到心中就像是被無數的利箭射穿,疼得撕心裂肺的,口中酸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就在這個時候,身前的戰越冷靜地回答:“他受了傷已經昏迷,在馬車上。”
他說得不動聲色,讓人生不出懷疑來。
天衣聽了這話,在最是絕望的時候,心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整個人便是又哭又笑的,這個女人,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關心的都不是她的生死。
而是枯骨歡的生死!!
情到深處,生死都無悔。
“在馬車上?”斷念陰曆地伸出劍來,指著馬車,又慢慢地把劍尖指向了秋意濃:“既然他在馬車上,那麼現在,我就把你們通通送入黃泉之中,也好讓你們黃泉有伴。”
這陰曆的聲音剛落下,便又是冷漠地吩咐:“弓箭手,把他們都殺了!!”
她早就已經想要除掉戰越這個麻煩了,既然他現在公然和秋意濃站在一起,那麼,她便趁著這個機會,把他一併給除掉了。
弓箭手已經箭在弦上,秋意濃和戰越況離三個人,便是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中,必定會首當其衝。
“斷念,我和你拼了。”
天衣突然嘶喊了起來,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地往斷念的那邊衝去,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旁人都壓制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