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比什麼人,都要聰明。
她保持著臉上得體的笑容,卻很是誠懇地說:“不是我不想去看郡主,是皇上還讓我禁足,我不能違抗了皇上的旨意,出不去,也只能讓下人們送一點我的心意過去給郡主,還請郡主不要責怪。”
話語謙恭,讓人挑不出什麼骨頭來。
“都說秋大人最是伶牙俐齒,今日這麼說下來,還真是。”天衣一點都不對自己的話加以剋制,在秋意濃的面前,她說話,一直以來都是比較直白的。
旁邊那個一直跟著她進來站在她身邊侍候的女子給她遞過去了一杯茶,秋意濃看見了,瑤溪遞過去茶水的時候,率先是那個女子接過去,然後試了毒之後才遞給天衣的。
天衣捧著茶杯,用茶杯蓋子輕輕地撥動著茶水上面漂浮著的茶葉渣子,低著頭說:“秋大人也不必要生氣,之所以試毒是皇上的意思,最近有人想要害本郡主,皇上不得已,才把這奴才賜給本郡主,讓她跟著我,吃什麼用什麼,都經過她的手。”
她說的,是剛才秋意濃看見覺得眼熟的那個女子。
秋意濃一時之間難以說出來這是什麼感覺,剛才天衣稱呼她為奴才的時候,秋意濃明明看見那女子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氣,但是這女子低眉順目的,很快便隱藏了起來。
著實是好高深的功底,讓秋意濃都覺得,好像是她自己給看錯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真真實實沒有看錯的。
她是不甘心被天衣叫做奴才的吧,也很是顯然的,天衣不喜歡這個奴才,但是到底是戰御放在她身邊的,她就是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了。
所以,她這才有怨氣。
“皇上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這後宮,一向都不太太平。”秋意濃喝了一杯茶違心地說,這皇帝哪裡是為了她好呀,根本就是借用這個由頭,把自己的人放在天衣的身邊罷了。
這樣便能限制了天衣的自由了。
“哼,這個算什麼對我好,我去什麼地方,穿什麼衣服,吃什麼東西,都要這個奴才來管,我一點自由都沒有了。”天衣一點都不忌諱這個女人在場,說的話,也是十分的苛刻的。
秋意濃覺得再繼續這樣說下去,這天衣是要惹麻煩的。
便開口說:“好了,不說這個,郡主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總不會是來找她要她報恩的吧?
但是,天衣的回答,就是這麼直接的:“本郡主來找你,是想要讓你報恩的。”
秋意濃一下子被她的這句話給驚詫到,她的心中才剛剛覺得這個女子不會這麼幼稚的,沒想到,她還真的來這一套,而且,還說得那麼的理直氣壯的。
她有些無言以對了。
看見她不說話,天衣便嘲弄地笑了起來:“怎麼,本郡主救了你一命,要你為本郡主辦件事,都這麼為難了?”
“倒不是為難,郡主想要我辦什麼事情,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