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沈妤安鼓起勇氣開啟了門,“爹,娘。”
“淮之,淮之!”裴氏根本等不及聽沈妤安說,直接越過沈妤安進了屋,“有體溫了!真的活了!”
沈豐年,沈老將軍,沈老太君,全都顧不得沈妤安,著急地跟著裴氏進了屋。
沈妤安瞧著他們圍在沈淮之身旁,激動不已的樣子,心情很是沉重。
“怎麼沒有呼吸?不是已經有體溫了嗎?怎麼會沒有呼吸?這怎麼回事?”
裴氏顯而易見的慌張,著急又無助地看向沈妤安,“妤安你哥哥他,慈濟大師不是說……”
腦子裡“一線生機”四個字提醒著裴氏,只是一線生機,並不一定能夠救活。
她眼淚控制不住滾落,一臉的茫然無措。
沈豐年,沈老將軍,沈老太君,全都眼眶溼潤,緊張又期待地看著沈妤安,都在等著她的一個解釋。
沈妤安心裡堵得難受,低聲道,“慈濟大師說,三哥的魂魄已經歸於地府,但是命不該絕,所以魂魄仍有歸來的機會。在那之前,妤安能做的,只是保住三哥的肉身,等待三哥歸來的時機。”
一番解釋,沈豐年,裴氏,沈老將軍,沈老太君,全都沉默了。
好半晌,沈豐年沉聲道,“能保住肉身也是好的。”嘆了口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淮之當真命不該絕,那自有歸來之日,等著便是!”
“對,我們等著。淮之一定會回來的。”裴氏含著淚道。
“對了,你是用的什麼法子,讓你哥哥的肉身有了溫度?”沈豐年看著沈妤安,詢問。
沈妤安下意識將手腕藏在了身後,在過去,她身上但凡是有個小口子,流丁點血,老爹就會緊張半天。
“爹爹就別問了,這是秘密!”
沈豐年擰眉,眼神銳利,“你身後藏了什麼?”
“沒什麼!”
沈妤安轉身就跑。
“這孩子!”沈老太君忍不住皺眉,嘆了口氣,“就這毛毛躁躁的性子,將來嫁入七皇子府可怎麼當家?那賢妃又是個挑剔的。”
沈豐年想起了沈妤安懷孕這件事,眉頭緊鎖,本就沉重的心情更加沉重,聖旨賜婚,想要在不毀壞女兒名節的情況下退婚,難如登天。
“侯爺,咱們淮之什麼時候有塊紅色的玉佩?不對,不是玉佩,是玉玦,還是內外雙玦,把這帶在身上,多不吉利。”
裴氏臉色很不好看,下意識就想要將玉玦摘下。
“夫人!別動!”沈豐年快步上前,神色緊張,在看清了玉玦的樣式之後,臉色來回變了又變,“這不能動,這是咱們淮之保命用的。”
“侯爺這話什麼意思?”
沈豐年抿唇,眼底深沉而複雜,“夫人別問太多,這玉玦的事,萬不能說出去,會給咱們家招致殺身之禍的。這玉玦也不能取下來,不然,淮之怕是保不住。”
此話一說,裴氏,沈老將軍,沈老太君,全都緊張了。
裴氏手都不敢去碰沈淮之了。
*
夜已經深了。
沈妤安回屋洗漱之後,躺到了榻上,身體很疲倦,卻絲毫沒有睡意。
慈濟的出現讓她耿耿於懷,雖說給了她希望,卻也讓她不安。
慈濟說,魂玦是受慧覺方丈所託,物歸原主。
又說人死不能復生,若逆天而為,必然付出慘重代價。
明知逆天而為,要付出慘重代價,慧覺方丈卻還是要在臨終前,交代慈濟來這一趟,只能說明一點——
她哥哥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