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齊爺最近這段時間走路的樣子都特別威風,不去賭場了,不抽雪茄了,就連百樂門的小舞娘都好幾天沒去睡一睡了。還在上次的青鴻公司月度大會上,慷慨激昂得號召大家多做好事。
比如看到老人不要去搶錢,得幫扶過馬路;看到婦女不能去行奸,還得鼓勵婦女多穿點衣服,免得被邪惡勢力傷害……
當時青鴻幫上下的人都覺得齊爺是不是瘋了,直到開完會後的第二天,青鴻幫的兄弟們正要組團去百樂門尋樂子,可誰知迎面就看到齊爺手裡拿著一件黑乎乎的棉大衣,苦口婆心得勸說一個從百樂門出來的舞女,讓她把大衣裹上。
那一刻,青鴻幫的兄弟們集體石化。
齊爺不僅發話了,而且自己還照做了,因此下頭的人也不敢犯事了,看到地上的螞蚱都避開,生怕被自己踩死了,背上了命案。
因此王署長上門指著齊爺罵了一頓後,齊爺便覺得十分委屈,三十歲出頭的大男人,竟然紅了眼眶,一人淚書表示了自己被冤枉了,青鴻公司被冤枉了,並深深得捏住了王署長的手,要求他還給自己一個清白。
王署長也被齊爺的反應震了震,頓時覺得自己肩膀上的責任更重了一些,表示會徹查此事,給青鴻公司一個交代。
於是就這般的,齊爺派了秦半池和警署的人一起合作,著手調查這件金鋪搶劫事件。
秦半池心裡門清這件事就是萬禮銀行的人乾的,可警署的人卻必須要收集證據,因此秦半池也只有帶人跟著他們一起跑來跑去,研究犯罪現場證據,用放大鏡查詢細節之類的。
眼下聽手下兄弟說江秋曼來了,他便連忙衝出了輔房,將幾個警署甩在了身後。他並不想讓江秋曼知道自己是混青鴻幫的,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麼。
秦半池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了江邊的江秋曼。她穿著碎花裙子,挽著髮髻,露出修長的脖頸。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
他嘴角忍不住上翹,走到她身邊去。“你怎麼來了?”
江秋曼見秦半池渾身神清氣爽,一點都不像別人渾身都是大汗和灰塵,不由好奇道:“小池,你不需要搬貨嗎?”
秦半池面不改色:“我是小包工頭,不需要做體力活。”
江秋曼瞭然。
將手中食盒遞給他,示意他快吃。秦半池接過,開啟,裡頭是香噴噴的雞肉和芹菜,是他愛吃的。
江秋曼一邊看著秦半池大口吃著,一邊道:“小池,王婆婆沒有家人嗎?”
秦半池道:“有個兒子,可惜不成器。前幾年開鋪子得罪了大戶人家,現在還在牢裡關押著。”
江秋曼微愣。畢竟她從未聽王婆婆提起過。
秦半池道:“為何突然問這個。”
江秋曼將今日王婆婆給自己錢的事提了提,感慨道:“她一個老人家獨自生活,真的很孤獨呢。”
秦半池點頭。
王婆婆那兒子得罪的好像是上海灘的名門旺族,只怕一時半會,她兒子是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