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齊爺冷著臉面,負手而立站在秦半池面前,目光陰沉看著他。
秦半池垂下眼眸,淡淡道:“齊爺。”
齊爺手中的雪茄緩緩冒著煙霧,他輕抽一口,眯眼笑道:“前幾日在七里山,我讓你去抓宋柏明的那個姨太太,你抓到了嗎?”
秦半池面色不改:“沒有。”
齊爺道:“可我聽王石說,你們明明看到那姨太太躲到了山頂去。你們搜山了嗎?”
秦半池抿著嘴,半晌,才道:“沒有。”
齊爺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森:“我還聽王石說,那宋柏明的姨太太,好像跟你的小情人特別像。怎麼,為了包庇小情人,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秦半池又是倔強的沉默。許久,才搖頭:“我沒有。”
他的眉眼沉沉,清俊的臉上寫滿了陰戾的堅持。齊爺就這麼看著他,看著這少年竟然第一次敢當面無視自己。
齊爺猛抽了口雪茄,冷冷道:“萬禮銀行的貨船沉了,是不是你乾的?”
秦半池終於抬頭看他,雙眸深邃似井。他點頭:“是。”
齊爺笑了幾聲,轉過身走到窗邊,眯眼看著高空之下的車水馬龍,宛若螻蟻。
他淡淡道:“跪下。”
秦半池瞬間就跪了下去。
齊爺又叫來小二:“去把兄弟們都叫進來。”
小二看了眼房內的空氣似乎不太對勁,小心翼翼得應了是,老老實實得將在辦公室內插科打諢的兄弟們,全都叫了進來。
偌大的辦公室瞬間變得有些狹窄。
齊爺扔了雪茄,將一根細長的竹節鞭從抽屜裡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一邊涼笑著對在場的兄弟們道:“在青鴻幫做事,便要做到完全服從命令。倘若讓我知道了誰存了私心,那就只有一個下場——”
說及此,齊爺對著小二使了個眼色。
小二臉色微變,卻還是慢慢走到桌前,拿起細鞭,重重得揮在了秦半池的背上。瞬間,鮮血淋漓。
秦半池跪在地上,身形竟一動不動,只是緊咬牙關,額頭亦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齊爺不喊停,小二便不敢停下。一鞭又一鞭,全都揮在秦半池的背上。
不過瞬間,秦半池的脊背已是血肉模糊,臉色亦是慘白,可一雙眼睛卻是又黑又亮得盯著前方,一眼不眨,也不知是在跟誰較勁。
也不知揮打了多少下,身後圍觀的混子們有些真心替秦半池擔心,可更多的卻是看好戲。秦半池風頭太勁,從不將他們看在眼裡,這下可好了,他們終於也可以看到秦半池的笑話。
鞭笞還在繼續,他背上的衣裳早已破敗不堪,混著血肉,任誰看了都覺得觸目驚心。
他的牙關咬得更緊,脊背依舊挺得筆直,彷彿這樣就沒有認輸。
齊爺氣得急紅了眼,抬起桌子上的硯臺就朝著秦半池的腦袋砸去,他也不躲,任由硯臺重重砸在他的額頭上,瞬間血流如注。
小二連忙停下了手中的長鞭,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秦半池臉色慘白,渾身都是豆大的冷汗,他終於支撐不下去,俯身伸手硬撐住住自己的身體,殘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