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張佐搖搖晃晃得抓過身,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一位狗腿子從外頭快速跑了進來,衝著張佐急急忙忙得顫聲道:“張小爺,家裡傳了信來,說是王督辦又要事,要請你過去一趟。”
聞言,張佐翹了翹下巴,又轉過身看了眼邢爺,冷笑一聲,這才跟著那狗腿子走了。
從邢爺的身後冒出一位長著國字臉的男子來,對邢爺道:“王督辦不會真的來封了百樂門吧?”
邢爺大笑:“是嗎?我倒覺得這胖子活不長了。”
話畢,轉身離開。
而三日後,果然傳來了訊息,說是張佐暴病,送回江西老家養病去了,據說送走的時候只剩了一口氣,也不知是染了什麼怪病。
張佐的姐姐一向受王督辦的寵愛,心愛的弟弟生病了,她竟然也不去看一眼,任由她弟弟進氣不接出氣得坐船離開,連床薄被都沒給。
自然,這些都是後話,暫略不表。
當日江秋曼被秦半池救下後,便順手招了秦半池當客棧的護衛,他武功厲害,是個練家子,如此一來她也不用再怕有人來鬧事。
歡歡喜喜得回到家後,江秋曼想和沉玉一起用晚膳,沉玉非常喜歡和自己一起吃飯,如果自己表現得乖巧,沉玉還會特別開心,——這是她最近這段時間和沉玉相處之後總結髮現的。
可誰知沉玉竟爸不在家。問了管家,管家也納悶,按道理他早該回了。江秋曼便在房內守著飯菜,乾等著沉玉。
可誰知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七點半。
江秋曼等得久了,反而肚子都不覺得餓了,迷迷糊糊得趴在飯桌上,連什麼時候睡過去了都未察覺。
沉玉臉色沉沉得走入房來,從百樂門出來開始,他就一直在想,江秋曼遇到了這種噁心的渣滓,竟也不跟自己說,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依賴自己,哪怕在外頭遇到了這種髒事,可回到家面對自己時,她寧可忍氣吞聲,把什麼都藏在心裡。
還是說……沉玉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將江秋曼救下的年輕男子,還是說她在外頭遇到了更好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多管閒事?
沉玉譏嘲一笑,連帶著臉色都變得冰寒起來。
可他一走進房屋,卻見到這個蠢女人守著一桌子的飯菜趴著睡覺,身前碗裡的飯還是滿的,顯然沒有動過一口。
水晶燈灑在她的睡顏上,襯得她的模樣恬靜又溫柔,還透著一股嬌憨氣。
不知怎的,沉玉滿腔的怒火,卻在這個睡顏裡給慢慢消失了大半。
他擰了擰眉,坐在她的身邊去,也不說話,便這般靜靜得看著她。
倒是沒過多久,江秋曼竟就自己醒了。
一睜眼看到沉玉已經坐在自己身邊,她不由一喜,面色歡欣道:“你回來啦!”
可隨即又愣了:“你回來多久了,怎麼不喊我?”
沉玉看著她:“可曾吃飯了?”
雖然沉玉的面色看不清喜怒。可不知為何,江秋曼總覺得他好像在生氣。於是乖巧得搖頭,賠笑道:“不曾呢,我想和你一齊用膳,你一直不回來,我便等等你。”
這招果然奏效。沉玉的眉眼果然又舒展了許多。
江秋曼讓下人重新將飯菜端下去熱一熱,又拿過糕點,先讓自己和沉玉墊墊肚子。
沉玉道:“今日你在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