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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是個一年到頭雨水很多的地方,冬天短,夏天長,每年到了梅雨季,就好像是天漏了大窟窿似的,雨水總是滴滴答答,下個沒完沒了。
雨多的地方,房子的屋脊都是很陡的,方便雨水流下來。
可對於大尾巴降落來說,就不那麼方便了。
咚妹兒在空中指揮著,大尾巴繞著陡峭的屋頂飛了好幾圈,實在是找不到下腳的地方。
更不巧的是,後半夜居然還下起小雨來了,光滑的琉璃瓦打著滑,大尾巴試了幾次,怎麼都不敢落下去。
咚妹兒有點急了。
最後還是墩子眼尖,見到一個小露臺的窗戶緊閉著,露臺有個一步寬窄的大小,應該勉強夠大尾巴落下去的,露臺上還有一排遮雨簷,正好能夠避避雨。
露臺上,放著一套小巧精緻的黃花梨的桌椅,墩子是識貨的。看著這套價值連城的木質傢俱,就這麼隨意的擺在露天雨地裡,他覺得富人家的生活,真的不能理解,難以想象。
大尾巴從來沒在這麼狹窄的地方降落過,左小心右閃躲的,還是沒免得了碰翻了一張椅子,要不是墩子手疾眼快給扶助了,它金色的大尾巴,還險些把一盆文竹給掃到地上摔稀爛了呢。
有了避雨的地方,兩個孩子把準備好的東西都給拿出來了,可是問題又來了。大尾巴好不容易落下了,再飛起了再落下的,就挺不容易的,也太折騰了,弄出了動靜兒引來了人,就什麼都交代了。
可那老太太屋子的大窗戶,和這個露臺之間可隔著一個大牆角呢,這光禿禿的粉壁,連一個能攀援上手的地方都沒有,怎麼才能轉過牆角,把馬糞蛋兒給扔進去呢。
咚妹兒試著用手攀了攀屋簷,可她個子不夠,而且見她要爬高,大尾巴有點兒不放心,就喵喵的小聲叫起來,想爬起來馱著她。
墩子就讓咚妹兒留下來,陪著大尾巴,他徒手攀著屋簷下的大檁子,後腰掛著一個小鐵罐,裡面裝著點燃的馬糞蛋兒,一點點的挪到老太太的大窗戶外面。
墩子爬樹攀巖的手藝,是打小時候在山裡練出來的,山裡光溜溜的山崖峭壁,他都能爬上爬下的摘果子吃,現在攀著堅實粗大的檁子,其實壓根兒不算難,就是提心吊膽的,怕給人看見。
老太太的大窗戶外面沒有露臺,只有一截窄窄的窗臺,墩子輕輕落在上面,扶著窗戶蹲下身子,用小鋸子把一扇窗戶紙給劃開,然後順著紙洞往裡看。
屋子很大,但是光線太暗了,看不清什麼都是些什麼東西。屋子中央的大圓桌上擺著一個高高的黃銅燭臺,可蠟燭燒到後半夜,也就是一灘蠟油和豆子大點兒的小火苗了,最裡面靠牆擺著一張八柱床,床上躺著的,應該除了那個老太太不是別人了,一股很濃郁的藥味兒衝進墩子的鼻子,嗆得他險些打了一個大噴嚏。
“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墩子一邊往裡拋馬糞蛋兒,一邊嘟囔著,他也不知道說的是這個老太太,還是他哥,還是他自己。
最後一個也扔進去了,裡邊一點兒動靜兒都沒有,墩子又等了一會兒,馬糞煙的味兒倒是混著藥味兒一起,都傳進墩子的鼻子裡來了。
雨水還是滴滴答答的,每一滴敲下來,都好像敲在墩子的心上。
“老天爺呀,我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叫這個老太太醒過來放過我哥吧,我求求你了!”這些天聚集在墩子心頭的壓力,在這個沒人的時候,好像一下子都釋放出來了。
墩子的眼淚嘩啦嘩啦的淌下來,他嗚嗚嗚地小聲哭了一會兒,聽裡面還是一點兒聲響都沒有,老太太也沒咳嗽,一顆心慢慢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