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古怪的視線裡,蘇寶珠的臉像是被人扇過巴掌一樣火辣辣的。
她知道自己正在被王銘熙羞辱,可她沒有辦法,誰讓她先前那麼冒失地跑了出來,還說了不該說的話。
蘇寶珠確定自己未曾見過這個王銘熙,只是王家的人實在太多了,她沒辦法將每個王家人都記住。
心知自己這回又辦了蠢事,蘇寶珠只能學著孟文聰忍下此時的羞辱。
她很快收斂了臉上的怨毒,而後輕輕抓住了面前周珣的衣裳道:“算了別說了,是我沒能認出小舅舅,還好心辦了壞事,惹得姐姐和小舅舅不高興。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免得事情鬧得更加不好看。”
周珣很是心疼自己的未婚妻,他轉過身來抓住了心上人冰涼的小手,卻沒再和王銘熙繼續糾纏下去。
兩人這邊準備要走,另一邊王銘熙卻不打算就此放過。
他直白道:“前面那兩個,你們還沒跟我們道歉呢。”
周珣回頭瞪過來:“我們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跟你們道歉?”
“這是什麼話?”王銘熙一臉難以置信,“你們沒做錯,就不能跟我們道歉了嗎?我都被你身旁那個女子喊了一聲舅舅,我外甥女無緣無故也被喊了姐姐。佔了我們這麼大的便宜,道個歉還是我們吃虧了好不好!”
周珣被氣得不輕:“你在胡說些什麼,你們哪裡吃虧了?寶珠本來就是忠勇侯府的小姐,照理不該喊你一句舅舅嗎?還有那蘇衡玉,本來就是寶珠的姐姐!”
“你說有關係就有關係,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這世上的關係都被你們說完了。那按照你們的說法,但凡被你們認定是親戚的,往後都必須成你們親戚唄?若是你們去崔相那裡叫一聲爹,豈不是崔相就真成你們爹了?”
周珣就沒見過如此不講理的人,他氣得快要失去理智,還想繼續和王銘熙理論。
但蘇寶珠自覺已經丟夠了臉,她不想繼續被這些人盯著看了。
她再次拉住了周珣,轉身衝著王銘熙和蘇衡玉道了歉。
她吸取了前頭孟文聰的教訓,道歉的時候聲音不小,總算勉強讓王銘熙滿意了。
王銘熙又是一聲輕哼:“你們可要記住今日的教訓,往後別再胡亂認親戚了。這回遇上我們還好,我這般和善的性子,只是叫你們道個歉。若是以後碰上什麼脾氣不好的,你們這樣一招惹,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來呢。”
蘇寶珠一聲不吭地聽著,直到王銘熙允許他們離開後,兩人這才面色難看地走出了荷花池附近。
崔府地方很大,出了荷花池兩人就被領去了旁的地方,這倒是讓其餘看熱鬧的人沒辦法繼續看好戲了。
目送著蘇寶珠兩人離開,蘇衡玉這才將注意力重新落回到王銘熙身上:“小舅舅好威風啊,我竟是不知道,您的嘴皮子這麼利索。”
王銘熙理了理頭髮,這才重新坐下:“我從十歲起便開始接觸家中的生意,常常要與人交流,自然比尋常人能說會道了一些。”
他絲毫不吝惜誇讚自己,畢竟這些都是事實。
“你也是,怎麼任由那群小人欺負?”王銘熙恨鐵不成鋼一般看向蘇衡玉,“面對那些個沒臉沒皮的,你就得兇一些,不好惹一些。否則他們還當你軟弱,要繼續欺上來呢!”
蘇衡玉聞言笑笑:“我也知道這些,只是懶得和他們糾纏。明明已經說過無數次,雙方之間再無關係,但他們卻好似聽不懂人話一樣,每次都非要湊過來。”
蘇衡玉對於這種人也是很無奈,她從前到底沒有足夠的力量,也不好對他們動手。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態度已經那麼堅決,那些人卻還是要貼上來,就像那牛皮糖一樣,怎麼都甩不開。
王銘熙:“你還是太年輕,不懂某些個無恥之徒。既然這回我來了,小舅舅自然是要幫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