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師比我更需要它。”
玖熙回答的簡單明瞭，根本不像是一個三歲小孩會說出來的話。
“可這不是你奶奶給你留下的遺物嗎？”姜知說著就要取下脖子上的護身符。
這種貴重的東西她不能收。
一隻小手突然抓上她的手臂，阻止著她把護身符摘下來。
“不能摘！”
玖熙情緒突然激動，聲音也驟然拔高，顯得有些尖銳。
姜知被她突然激烈的態度搞得一懵，手上動作一頓，低頭一瞧，護身符上隱隱冒著黑氣，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要被放出來了。
玖熙面容甜軟，睫毛卷翹，眼睛大又圓，瞳孔是濃墨的黑，表情十分嚴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老師，護身符一旦戴上就不能摘下來了。”
玖熙放下手裡的書本，站在椅子上，踮著腳尖將護身符重新塞進她衣服裡，還隔著衣服在她胸口處輕輕拍了拍。
“老師，護身符進水了也沒關係，即使是洗澡也不能拿下來，知道嘛？不然你會有大麻煩的。”
玖熙從椅子上跳下來，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椅子上被自己踩過的地方，重新坐下抱著故事書看。
“而且，護身符一旦滴血認主之後，老師你再還給我也沒有用啦。”
“可是……”
姜知一愣。
原來是這樣。
“而且……”玖熙的話音又頓了頓，“我在老師辦公室視窗聽見老師們的談話了，大家都不希望老師出事，我也不希望老師死掉。”
小傢伙面色平淡地說出這麼一段話。
姜知心裡莫名泛起一絲漣漪。
壓抑不住的，自心底開始蔓延。
下午的日光從窗子斜射進教室，落在玖熙手中半邊書頁上。
小傢伙半邊都融進光裡，曬得那半邊臉頰有些微微泛紅，胖乎乎的小手時不時翻一下書頁，看上去看得很認真。
姜知突然伸出手輕輕抱住她。
“謝謝。”
玖熙身體微微僵硬，又很快放鬆下來，微微眯著眼睛靠在她懷裡，似乎在感受她懷裡的溫度。
“……有奶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