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震招呼兩人在矮桌邊坐下,先喝茶休息了片刻。隨後,譚宗震便開始張羅酒菜。
孫中原心想,老譚好酒,而且中午本來就得吃飯,陪陪他也好。陳丹洋一看孫中原想留下,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還進去幫廚,一起做了飯。
燉了一隻雞,炒了盤花生米,紅燒了一盤茄子,又弄了個蒜蓉空心菜,“夠了,老譚,別弄多了。”孫中原見老譚還在冰箱裡找什麼,便勸道。
結果,老譚從冰箱裡拿出了一份冷凍的食材!“這是我夏天自己抓的,野生的,絕對比現在養殖的強,炸金蟬,上好的下酒菜啊!”
孫中原和陳丹洋一聽,都是食指大動。炸金蟬,其實是蟬的幼蟲,又叫知了猴,醃製好之後,下鍋一炸,金黃酥脆,口感絕佳。
譚宗震好喝酒,這知了猴和花生米,是他常用的下酒菜。知了猴冬天沒了,所以他冷凍起來每天炸一點兒。這次招待孫中原和陳丹洋,把存貨全給炸了。
喝酒吃菜,聊著聊著,譚宗震似乎又有些感傷,“我那徒弟天資極好,有一式腿功,使得比我還好,真是可惜了啊!”
陳丹洋點了一支菸,“老譚,既然說了這麼多了,那你倒說說,你那徒弟到底怎麼走上邪路了?難不成是用你的功夫打家劫舍了?”
譚宗震喝了一口茶,“說說也無妨,總歸是我的徒弟。他呀,最開始還算是見義勇為呢,將一個欺負人的公子哥給打了。結果那個公子哥家裡有些勢力,想把他弄進去。他就跑路了!”
“臥槽,逃犯?”
“沒那麼嚴重。其實警方還是秉公執法的,這事兒沒構成刑事犯罪,就是個治安處罰,他跑了找不到人,我又給他疏通了關係,就算了了。但是呢,他跑了之後,卻再也沒回來。”
“後來,託人給我捎了個信兒,說到了什麼東中?當了僱傭兵。”
“是中東吧?”
“對!這還沒完,當了僱傭兵之後,好像和他們的頭兒鬧彆扭,失手把人給殺了!這事情就大了!”
孫中原眉頭一皺,“老譚,僱傭兵本來乾的就是刀頭舔血的買賣,又在那麼亂的地方,殺個人,再回來,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他也這麼說。不過,他前年來見過我一次,說幹起了殺手。這,是徹底走上不歸路了!”
孫中原剛才就想到了駱駝,最終還是問道,“老譚,你的徒弟是不是這個樣子?”接著,就把駱駝的外貌描述了一遍。
譚宗震卻搖搖頭,“不是,我那徒弟的個子,沒你說的那麼高,五官也沒那麼硬朗,相貌普通,其實一眼看上去倒像是個老實人。”
“那你徒弟是天生幹殺手的料!幹殺手,就應該扔到人堆裡一點兒都不引人注意。”陳丹洋呵呵接了一句。說完之後,才又覺得不妥,“老譚,我不是那意思啊,我是說,呃,人各有志,你也想開點兒吧!”
譚宗震嘆了口氣,“我也管不了了,他對我倒是很孝順。我賬戶裡,時不時會多上一筆錢,應該就是他打的。”
“老譚,你這徒弟,不會是你收養的孤兒吧?”孫中原想到自己的身世。譚宗震和他徒弟,他和徐北武,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人家這個徒弟還能孝敬師父,而他現在連徐北武在哪兒都不知道。
“要是老譚收養的,八成跟著姓譚嘍!”陳丹洋接了一句。
“那倒不是,他的父母如今還在大西南呢。他姓吳,叫吳影。當然了,既然幹了殺手,對外,真實姓名肯定不會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