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原站起身來,走到原上草跟前。
原上草也不由一下子站了起來。
“舅舅!”孫中原緩緩抱住了他,“我母親葬在哪裡?帶我去祭拜一下吧!”
原上草一個激靈,轉而緊緊抱住了孫中原,“好,好,好!”
旋久,原上草才放開孫中原,“我這次這麼匆忙來南城探查,就是因為,距離你孃的忌日,只剩十天了。想不到,你真的是你孃的兒子啊!”
這句話本來聽著有點兒彆扭,誰不是他孃親的兒子呢?不過,放到這個特定環境裡,就不彆扭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兩人平靜了一會兒,便顯得自然多了。血脈相連,真不是一般的東西。
“你外公姓原,你外婆姓孫。”原上草告訴孫中原,“他們去世得很早。”
說著,原上草又嘆息一聲,“我和你娘,算是相依為命。正所謂長兄如父,這件事兒就是賴我,年輕時光知道闖蕩,你娘上了大學之後,對她還是關心不夠。”
孫中原當然不會順著他說,“我外婆姓孫?也就是說,我這個名字,是我娘特意這麼起的?不姓原,就是為了以後不讓我知道身世?”
“或許吧!”原上草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你孃的遺書裡,說不想讓你知道身世,但是我今天找到你,告訴你,已經違背了她的遺願。但是,不告訴你,又怎麼行呢?”
孫中原點點頭,“我也不怪她。當年她肯定有難言之隱。”
正說著,孫中原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劉浩明打來的。今天找孫中原的客戶仍舊很多,不過,孫中原今天確實是沒法兒去了,他必須和舅舅原上草好好聊聊。
孫中原只說身體不舒服,明天再過去,劉浩明叮囑了幾句保重身體,說現場的事兒他解釋一下就可以了。
“你識破了相寶局,又留在了星辰拍賣行,可知道星辰拍賣行的老闆董雲帆和幕後大佬隋東辰的來路?”等孫中原放下電話,原上草旋即問道。
“天象樓的舊部。他們知道了我師父是徐北武,所以對我也說明了。看來,天象樓四閣閣主關係很好。”孫中原應道。
“豈止是很好。”原上草解釋說,“想當年,天象樓在江湖中勢力極大,除了人才濟濟,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內部無比團結,臺主公孫央天縱奇才,四閣閣主情同手足,而且對公孫央絕無二心,相當敬服。”
“公孫央是怎麼去世的?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孫中原不由發問。
“十年前,公孫央罹患癌症,在美國動過一次手術,但最終也於事無補。”原上草回憶道,“這個人,我和他接觸不多。相貌上,乍一看只不過是比較順眼,但是氣質卓然,很容易讓人產生高高在上的感覺。說話也極為平和,卻自有一股威勢。”
“看來,您也不過是瞭解一點兒表面。”
“知人知面不知心,公孫央應該是城府極深。當年,天象樓屹立如山。就連洪門這樣淵源極深、全球都有勢力的門派,在華夏也要讓天象樓三分。天象樓的力道,我覺得,相當一部分原因就在於公孫央這個人!”
原上草說著,看了一眼孫中原,“看來,你已經踏入了江湖。”
“避得開麼?”孫中原點了一支菸,“從我來到南城開始,什麼小混混,大門派,還有那個北斗集團的蔣蓉,麻煩就沒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