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森林中的泥土十分溼潤。
餘顧頭高高揚起,梗起脖子,然後重重的落在溼潤的地上,砸出一個小小的凹坑,脖子往後縮,全身用盡力氣往前爬,就這樣,身體總算前進了一小點。
抬起頭,溼潤的泥土粘在餘顧紅色的獸臉上,狼狽至極,但餘顧顯然顧不了這多,要麼死,要麼如此。
而且這樣,對於擁有多年野外探險經驗的他也不算什麼。
再次揚起頭,梗脖子,落地,後縮,前進,如此反覆數十次後,還沒前進多少。
餘顧便覺得脖子疼,好在還能忍受,繼續這種奇怪的前進方式,向南邊爬去。
那邊的雜草很高,很適合作為藏身之處,如果年獸媽媽來了,他也能提前知道。
至於毒物出沒之地,十步必有解藥,這說法,餘顧顯然是不信的。
周圍都有你剋星了,還長哪裡?嫌命長?
砰。
嘶~~
沒注意,一下子砸在碎石上,痛得餘顧倒吸冷氣不止,生氣的把碎石一下去撞開了一兩米遠。
撞飛後,餘顧才發覺,脖子又酸又痛,臉上似乎還有血液往下滴。
看向飛開的碎石,餘顧才發現上面染著紅色的血液。
餘顧鬱悶無比,我可是神話生物,年獸誒,臉皮怎麼這麼薄,連塊小石頭都能把我劃傷。
鬱悶了一下,只得張開嘴,咬了一嘴草,咀嚼幾下,吐在地上,拿受傷的地方撞上去,這才好點。
抬起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雜草從,大約只有五米遠了,餘顧換了一邊臉繼續前進。
一次接一次,沒多少,餘顧便將身子挪進了草叢裡。
就在被之前小年獸趟開的小路旁,如果在有小獸瞄中黑花,路過,他可以一擊致命,或者等其暈死。
在蹚出的路旁咬了點汁液和葉子抹在自己身上,都是隔了一段距離咬地,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年獸的身體很紅,很顯眼,若不用綠葉遮蓋,很難不被發現。
移動眼珠,觀察了下週圍,視野並不大,但好在能將他隱藏住。
紅日西落,明月初升,潔白的月光灑落,讓餘顧的偽裝更加難以發覺。
餘顧將鼻頭上的草葉一口吞入嘴中,任由苦澀在口腔瀰漫,使勁的嚼著,知道嚼成碎末,他才吞下,餓,實在是太餓了。
飢餓感如浪潮一般,一波波的衝向腦海。
但餘顧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假若他今天晚上還沒東西吃,便只會有淡淡的飢餓,和虛弱感。
年獸媽媽為啥還不來呀?
餘顧望著視野邊緣只有一半的皎潔明月,不由地道。
根據他的猜測,年獸媽媽估計是不會來了,畢竟都這麼久,加上之前昏迷的時間,恐怕將近兩天了。
咔嚓。
一道響聲傳出,餘顧眼角餘光一撇,眼神驟然收縮,身體不由的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