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奮點頭稱謝,心中卻多了幾分疑惑。
那個黑臉劍客,在說到“堂吉訶德”的時候,語氣顯得很生硬,像是在說一個新學的極為拗口的詞語,可偏偏好幾次都沒說錯。
而自己教他的那句很順溜的騎馬遊俠,卻被他說成了騎俠有碼。
這說明黑臉劍客的記憶力並不好,可“堂吉訶德”四個字卻被他記得死死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名劍客的真名並不叫做堂吉訶德,而是刻意要用這個名字。
牛奮原本有個懷疑,會不會是那個當街殺人的刺客,裝瘋賣傻來檢查一下“被害人”是否已死。
為此,牛奮還在黑臉劍客展露功夫時,仔細的看了一下劍客的雙腳。
令人失望的是,劍客的腳並不大,和偵探葛萊森說的大腳刺客完全不符合。
那人會是誰呢?
牛奮正疑惑著,老人又開口了:“警署的葛萊森偵探在門外等你,像是有公事。”
牛奮眉頭一皺,老人說的平靜,可這話卻很不平靜。
偵探有公事,莫非把自己當成了壞人?
但他沒有問老人,而是點了點頭,跟著老人出去了。
剛才黑臉劍客說到老人是神父的時候,老人並沒有否認,說明他極有可能就是這個教堂的神父。
和一個神父說自己沒罪,這事牛奮做不出來。
因為牛奮覺得,找神父說話,應該都是來懺悔的才是。
自己沒有罪,就不用懺悔。
牛奮穿過神聖莊嚴的教堂,發現大門之外,葛萊森身披風衣,頭戴氈帽,嘴巴里還咬著一隻嶄新的煙槍,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到警署再說。”偵探朝牛奮招了招手,率先走出了教堂。
教堂外,四個孤兒院的孩子,圍在一個火爐旁有說有笑,最開心的是那個黃眉毛的瓦特了,他將那隻綁滿枯草的右腳放在矮扁的火爐上,一個勁的喊著:“舒服,太舒服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夏不怕熱,冬不怕冷,爽!”
忽然,不知是那個頑皮的孩子,往火爐裡吹了一口氣,火苗竄上來,將枯草燒著了。
瓦特像是被燒著了尾巴的兔子,四處亂竄,不停的在地上踩著,想將火苗踩滅,嘴裡也不歇著:“是那個混蛋暗算老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嫉妒老子運氣好,能吃蘋果核,告訴你們,老子就是運氣好,不是你們這幫孫子可以比的。”
“牛奮少爺,你說是不是?”踩滅火苗的黃眉少年,第一個瞧見了從教堂裡走出來的牛奮。
牛奮看向身前的偵探,見他停下了腳步,就朝孤兒院四人揮了揮手:“你們回孤兒院去吧,我這沒事了。”
葛萊森說去警署談,可見這事情是公事。
公事的話,談起來需要多長時間,就很難說了。
大男孩本想問一下姑娘和醫生去哪了,但是轉念一想。
這個叫華生的醫生本事大著呢,雷聲響起時,還能去捂別人的耳朵,想必姑娘的病情和他說的一樣,打雷可以治癒。
還有就是自己離開的時候,孤兒院的孩子們已經在了,如果姑娘和醫生有什麼意外,四個人不會這麼開心的圍在一起烤火。
所以,姑娘和醫生一定沒什麼事。
至於細節,眼下是顧不上了,葛萊森還在前面等著呢。
偵探雖然站在原地,一隻腳卻是很有節奏的踩踏著地面,很明顯,事情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