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無數道驚雷齊刷刷的降下,無差別的攻擊著南山懸崖邊的每一處。
當被那些驚雷碰觸到的時候,南山懸崖邊的無數血鬼立刻被劈成了塵埃,消失無蹤。
同一時間,充斥在天地之間的那些血怨之氣,也一點一點的被劈散,再也不留痕跡。
看到這一幕,子芥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告訴他,此時發生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是那個對他而言陌生至極的溫冉冉的手筆。
準確來說,是那個執掌一切因果輪迴的冥神。
這位至高無上的神祇,動怒了。
越來越多的驚雷從天而降,彷彿不將南山懸崖便的一切盡數毀滅便不罷休似的。
縱使修為高如子芥和德拉古,此時也是艱難的用盡了十成十的修為,不敢有任何懈怠的堅持著。
而修為要低上許多莫西卡,早已受了不輕的傷,眼見著就已經到了極限。
至於那些修為更低一些的高階血鬼,此時更是被那些驚雷劈的四分五裂,完全不成氣候了。
當戾鳶和傾樂趕到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站在安城外一座山的山巔之上,看著迷霧不知何時已經散盡的南山,看著南山裡發生的一切,看著氣息越發虛弱的德拉古莫西卡和子芥,兩人目瞪口呆。
「空中的那個,是溫冉冉?」戾鳶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感覺自己彷彿被重新整理了認知。
「這兩口子到底是什麼變態啊!子芥睡了一萬年,醒來之後修為暴漲,將我們甩開了一大截。如今輪到溫冉冉了?這才多久沒見啊,她的修為怎麼增長的這麼快。只怕子芥在她手裡,都過不了十招吧!還有她身後那個,我沒看錯的話,那是黃泉巨龍吧!它不是被我們聯手殺死了嗎?這會兒怎麼跑到溫冉冉身後去了?」
說著說著,戾鳶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眼底出現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媳婦兒,你說我是不是腦子出什麼問題了?我怎麼覺得那些驚雷避開了溫冉冉和她背後的黃泉巨龍呢?不對,應該說,南山上面的那些劫雲,我怎麼覺得是受到了溫冉冉的操控呢?」
「你沒有看錯。」傾樂的面色無比的凝重,雙眼更是一眨不眨的盯在溫冉冉的身上。
不對勁,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此時此刻的溫冉冉,給她的感覺,簡直和他們前段時間在鬼殺陣中那次,因為使用輪迴之力陷入昏迷之後,突然出現的那個六親不認無差別攻擊的溫冉冉一模一樣。
可是,當時的那個溫冉冉,縱使六親不認隨意攻擊,可好歹也是會避開子芥的。只要他們躲在子芥的身後,便可以避免被誤傷。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子芥竟然也在那無差別的攻擊之中。
「我怎麼覺得……」
許是被傾樂的神情感染到了,戾鳶也收起了之前那不正經的模樣。可不等他的話說完,傾樂便看也不看他的點了點頭,「你的感覺沒錯。」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子芥那樣子,快要撐不下去了吧。我們就這樣袖手旁觀?」
傾樂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子芥,面無表情的問道,「那邊的情況,子芥和血鬼王德拉古那樣的修為都搞不定,我們就算去了,又能怎樣?送死?」
戾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嘆了口氣,問道,「對了,上一次溫冉冉發狂的時候,是怎麼清醒過來的?」
傾樂搖了搖頭,「沒有任何徵兆,突然就清醒了。」
戾鳶頓了頓,視線落在了正在漫天落下的驚雷之中咬牙堅持的子芥,幽幽道,「祝你好運了!」
也不知道是戾鳶這話帶了什麼加成,還是別的怎麼回事,南山懸崖便的驚雷竟然漸漸的弱了下來。
「戾鳶,你這嘴是開了光吧!」傾樂看著明顯稀疏了不少的驚雷,臉上多了幾分帶著揶揄的笑意來。
幾乎是在傾樂話音剛剛落地的一瞬間,溫冉冉周身的氣息猛地一邊,整個人也如同失去了意識一般,從空中跌落下去。
原本還在溫冉冉身後耀武揚威的黃泉,又變成了十五六歲少年的模樣,臉上帶著幾分失落,「姐姐……」
看了看溫冉冉直線下墜的身體,黃泉只遲疑了一瞬,便立刻飛身而下,追了過去。
然而,先一步接住了溫冉冉的,卻是在之前那些驚雷之下遍體鱗傷的子芥。
也因著這一用力,原本就傷的不輕的子芥,此時更是傷上加傷。
剛一落地,他便臉色蒼白的半跪下來。可縱使如此,他也牢牢的護住了溫冉冉,沒有讓她身上增添任何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