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疆之地的由來,傳說有好幾種,有說是遠古七聖之一的冰聖,曾在這兒渡萬古寒冰劫冰封了千年之久,最終破開冰封成為大陸至尊,此地的冰卻萬載不化故成雪疆。
也有說是某個帝尊境強者在此修煉冰法,卻因一些事情而隕落,不論哪種都是自圓其說,他們沒辦法解釋這十萬裡的冰原大陸,更不知道為何冰原之下就是雪湖。
但有個地方是雪疆中最肅穆最莊嚴的地方,便是尊聖墓。
它就在三冰城之中,是個古老的廟宇,常年有人打掃裡面,桌椅雕像破裂了也沒人敢補,生怕觸怒神明。就這樣這個廟宇存在了萬載之久,周圍的建築換了一個又一個,勢力添了一個又一個,但也沒人敢拆遷此處做成自己宮殿,因為曾經的帝尊強者,就在此地隕落坐化。
漫長的歷史中,有人會來祭拜神明,竟是在此處覺醒了一些很強的功法實力大漲,雪疆一脈單傳的冰畫術,就是在此地忽然間悟到,簡直詭異離奇。
再後來每每有什麼大事發生,大族弟子都會來冰廟一次,渴望得到帝尊護佑,每來一次感觸都大為不同。此處是不允許平民進入的,免得褻瀆神明。
青石沐楚,帶著沐婉清沐文來到此處時,也看到了其他族群的蹤影。
這次青石帶著小黃,自帶嘲諷的中爪一直豎著,那不屑的狗臉和狗嘴嗤聲讓幾個族的人看到後勃然大怒,要不是此地為尊聖墓,估計早衝上去把它宰了吃。青石尷尬症犯了好幾次,這小傢伙簡直就是賤的令人髮指。
進入冰廟後,最大的廳堂中有幾尊雕像,牆壁上更是刻畫著一些遠古圖紋,記載著雪疆之祖在此地茹毛飲血的開荒生涯,正是記載的那個小部落,才讓雪疆有了今日文明。
廳堂中有不少線蒲團鋪在雕像之下,有些族老就在此地打坐,感受著上古洪流,也有些少年人在左顧右盼,並不知道此處有何特殊。
沐族三人先是對著這些神明鞠躬之後,並排坐在了巨大雕像下的線蒲團上打坐而悟,青石自然非常敬重這些人,也是一一鞠躬後打坐領悟。
這兒並沒有什麼特殊,相對於嘈雜的三冰城安靜了許多,尤其是這其中的歷史韻味非常濃厚,很容易讓人正視自己正視內心。
沐楚沐婉清和沐文三人,一開始眉頭微皺,尤其是小姑娘臉色甚至有些羞赧,很明顯是正視自己後,發現以前的自己是那麼的愚蠢,所做的事說的話是那麼的傻。
但是越到後來表情就越發淡然,隱約在感知中找到了一點玄妙的苗頭。
這一股特殊的力量,也引導者青石去正視自己。忽然間,記憶一片混亂。在這混沌之中,一個嬰兒在不斷啼哭,不斷啼哭,一直在哭。哭聲撕心裂肺,哭聲令人肝腸寸斷。
他知道,這是自己。記憶的最深處最深處,深到那個時候剛出生,還沒有意識的存在。
“嗚嗚...嗚嗚...”
哭聲從小嬰兒的音律變大,這哭喊令他無比揪心,有些不明白自己幼兒時為什麼要哭,那個時候青族強勢無比,隱約都能抗衡三大家族,為什麼會哭的這麼傷心?又為什麼父母沒在身邊?
哭喊源自於一片黑暗,無盡虛空的黑暗,黑暗中看不到一切,只是腹部有些疼。很疼很疼,疼的哭,無助的哭。黑暗中時而會出現一絲光明,但光明一瞬又是長久的黑暗,他不知道這黑暗能持續多久,只是好難受好痛苦,痛苦的哭泣。
“怎麼回事...”
青石捂著心口,那兒疼的厲害,哭聲彷彿讓他心碎了一般,不知道源自於哪裡,不知道那在何處,只是聽著哭聲從嬰兒成了少年,少年的哭聲成了青年,青年的哭聲無助無助無助。
“到底怎麼回事...”
兩行眼淚甚至都落了下來,這無助的哭喊持續了十多年,好像是在求助,卻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腹部疼的更厲害了。
“爹...娘...”
哭聲中還夾雜著痛苦的迴音,青石不知為何,竟然能完全理解這裡麵包含的一切,而他本身並不知道這聲音從哪傳來,只是諦聽紋忽然就捕捉到了。
“別哭...我會去救你的...”
青石心頭大痛,劇痛,痛不可當,從來沒這麼痛苦過。青族被滅,上官族的十年壓迫,所有累積起來的痛,也不如這種痛的一絲一毫。
“真的,真的嗎?”
那聲音悽楚中居然有了回應,跟個蒙受了巨大苦楚的孩子看到了希望一樣。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