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石以為自己掛定了的狀態下,那笛聲也越來越近,最終某個樹下出現一個赤腳青年。
他每踩一步,腳印位置雜草忽然間全部長出而又枯萎凋謝,跟漫長的生命過程被縮短了無數倍,所過之處跟生命綻放的道路一樣。美麗中又有些淒涼。
走到青石埋屍附近,吸了口氣眉頭微皺,笛音吹出,周圍立即傳來噼裡啪啦的斷裂聲剛才戰鬥留下的毒蛛網全部應聲而裂
“竟然是北辰兄。”
青年翻開埋葬的泥土,已經快要氣絕的青石臉色發紫發黑,右邊臉甚至被腐蝕的面目全非,仍然是被認了出來。麗女斤巴。
“蛛毒嗎”
摸著青石脈路,吹響笛音兩息。就這麼判斷出毒的屬性種類。
“竟然是十蛛毒”
青年愣了幾許,眼睛竟然冒出了些許光芒。青石中的毒,主要是歐陽情匕首蛛牙上的毒素,蛛絲上的那些都被毛毛蟲的絲給阻攔了。
武器附著的毒素,絕對要比命理紋路開啟後生物特性強多了,都是作為大招來使用的。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誰的蛛毒更強一些。”
找到青石後背刺出來的傷口,命輪飛轉之中,一道毒真氣衝入其中。
自己好像成了天邊遊走的殘魂,飛揚中俯覽天下。所有人都看著他。瞻仰他,舉起自己的雙手向他致予崇高的敬意。如同這片大陸的主宰,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好多熟悉的人,一起長大的小虎沫沫,空執唐凝,一起前行的墨魂、磊等等。
緊接著就是那一副總在夢中出現的畫卷,一千多幅畫卷,以流影畫術的方式記載這一人一生,到最後一幕成了自己。現在埋骨他鄉,南柯一夢。
這個夢已經困擾他許久了,經常做經常做,不僅在這危機關頭,平常安定狀態下睡覺也會做。
正入迷的看著其他的畫卷人生時,一股很強的力量彷彿將魂體抽走了一般。這些畫卷重新成了黑暗,恍恍惚惚中眼睛忽然間就睜開了。
他並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第一反應自己居然是個惡靈,常言道人死如燈滅如無夢長眠。什麼都不會感覺到,這種現象明顯是以惡靈的身份被吸到囚天獄界了。
模糊的視線中,一個青年正在打坐,後背衣服已經溼透,首先看到的則是一雙沾著泥土雜物的腳掌。
“呦小哥,啥時候死的”
青石強撐著地面坐起,摸了摸臉龐,右邊完全腐爛,不過現在成鬼了也不在乎這些。
“你是山海宗的崖鳩”
待青年轉過身來,一眼便將其認出。當時去山海宗時的第一場戰鬥,就由墨魂與崖鳩打響。那場劇毒之戰簡直不要太精彩,想要忘記都難。
“我去,你也掛了啊”
“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
崖鳩冷著臉想了好久,還是無法跟青石的超強腦洞重合。
“不過話說回來,北辰兄弟惹上誰了,居然中了十蛛毒,那是採用十種劇毒蜘蛛煉製的毒藥,這十種蜘蛛都極為難尋,必須要蛛王號召,要不是我也具有蛛毒”
“別實力解說了,我也是瞎了眼啊。”
將之前所有的事情解釋了一遍,趕緊一團真火燃起,將爛掉的臉腐肉燒光,做成鮮血面板靈墨,這爛臉無法見人的,需要修復一下。雖然彌戒被奪金筆不見,拿樹枝當筆也能湊合使用,反正金蠎畫筆也被奪走了。
“這個蛛毒,絕大部分帶有麻痺的功效,部分也能使人全身發癢”
崖鳩平常冷著臉,但一說起毒滔滔不絕。
“你看我臉畫好了沒”
兩人沿著一條路走到小河旁邊,對照著水面將爛掉的臉重新畫好,竟然跟真的毫無區別。擠著眼笑了一下,這個青石屬於樂觀派的正直品行,很多事情不在乎,當然自以為靠著能吃飯的臉還是必須要下點功夫的。
“唔還有要說的是蛇毒。”
看了一眼繼續介紹各種毒。兩人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同行起來,山海宗這次來了兩人,就他跟魏弈,而魏弈暫時行動不明,他們也是各自單飛,並沒有形成隊伍放大目標。
青石目前狀態很不好,消耗過度疲勞過度,就算崖鳩想一人走也會被他尾行尋求保護,簡直就是不要臉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