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月城的繁華一帶,無數高樓聳立,街道縱橫,人聲鼎沸,彷彿魔月城的每一個角落都是人滿為患,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冷清的。
在少年的帶領下,三人進入了一條小巷,雖說是小巷,但道路寬闊也有二三十米有餘,比起世俗界常規的馬路也是不逞多讓,兩旁依舊有不少攤位在吆喝叫賣。
“月老頭身體如何?”在緩步而行的同時,楊雲逍忽然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這個時候,少年冷冷地回了一句,此時此刻,他的神態變得非常冷漠,雙眼之中時不時閃爍出一陣寒光,與之前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
很難想象,前不久還是一位能說會道、善談交際的開朗男孩,轉眼間就變成了一位充滿陰森氣息的冷峻少年,換做是其他人,一時之間也會很難接受。
就連申屠黎明都覺得這位少年十分不對勁,他的右手一直放在腰間的佩劍之上,一旦有情況不對,他可以第一時間自保。
然而,楊雲逍對申屠黎明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沒有必要那麼緊張,申屠黎明這才放下心來。
也不知為什麼,申屠黎明從楊雲逍身上看到了一種絕對的自信,那種氣質可以給人很強的安全感,甚至讓他一顆懸著的心都不由放了下來。
“說的也是,你叫什麼名字。”楊雲逍淡淡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了問少年的名字。
“月無期。”少年的語氣十分冰冷,就好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
聽到這個名字,楊雲逍不由點了點頭,看來他之前的猜測沒錯,時至今日,月家人的輩分已經傳到了“無”字輩,對於他們來說,一旦到了這個字輩,就意味著他們迎來了一個衰敗的極點。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滿打滿算,現在還活著的月家人,用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說難聽點,月家幾乎都快要走向滅族了。
類似於天氏一族,月家自誕生以來,就彷彿也受到了某種詛咒,但不同的是,天氏一族的詛咒來自地球天意,而月家的詛咒則是起源於他們自己身上,一旦月家按照族譜姓氏傳承下去,在達到一個特定的字輩後,就會迎來一次大衰敗,嚴重的甚至有可能滅族,一切從零開始,在經過無數歲月的發展,月家才有可能重拾往日的輝煌。
這種情況,與其說是一種詛咒,不如說是一種輪迴,因為這種衰敗是不可避免的,也是不可逆轉的,只要月家按照族譜姓氏傳承下去,就一定會遭遇這種大衰敗。
可是,如果月家不按照族譜姓氏進行傳承,那麼每一代月家的新生兒,都會在滿月的當天無故夭折,任你有再逆天的續命手段也是無力迴天。
如此一來,月家沒有新鮮血液的誕生,也還是早晚會走向滅亡。
在經過這條小巷之後,月無期帶著楊雲逍和申屠黎明來回穿梭,七拐八轉,就連申屠黎明都覺得有些頭昏腦漲,彷彿陷入了一個迷幻大陣之中,讓人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如此複雜地走在各種交叉又偏僻的小巷之中,繞來繞去,就算是一些土生土長的魔月城人,都不見得會比月無期還要熟悉,而楊雲逍卻一直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這讓申屠黎明覺得十分奇怪。
“你之前來過魔月城?”申屠黎明不禁疑惑地問了問楊雲逍。
“算來過吧。”楊雲逍笑著說道。
這樣的回答讓申屠黎明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他也沒想到跟著楊雲逍居然會遇上月無期這樣一個奇葩,不僅如此,楊雲逍說的話也是雲裡霧裡,讓人捉摸不透。
最終,月無期帶著二人走入了一條很小很小的巷子,這樣一條小巷子在魔月城內,就宛如是大城市之中的一條下水道一樣,隱蔽至極,不見天日,四周全都是幾十米的高牆,到處都是一幢幢古老的高樓,讓這條小巷顯得更加陰沉。
在小巷的盡頭,乃是一個死衚衕,眼前是一面漆黑的牆壁,周圍安靜到令人髮指,一陣微風吹過,都不禁讓人脊背發涼,這樣一個地方,不要說是人影,就連個鬼影都沒有,如果不是月無期帶路,別說是楊雲逍和申屠黎明,只怕是任何人都不找到魔月城還有這麼個地方。
當走到巷子的盡頭的時候,這個時候申屠黎明才發現這裡竟然有一間瓦房,這間瓦房十分破爛,門口用一扇腐朽的木門虛掩著,隨著一陣風吹過,木門發出一陣吱嘎的響聲,彷彿隨時都有被吹倒的可能。
在瓦房的上頭,掛著一個又舊又破的木匾,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清掃過了,上面落滿了灰塵,掛滿了蜘蛛網,儘管木匾已經被嚴重腐蝕,但仍然能隱約地看到木匾之上寫著的一個“月”字。
“這...這就是月家?”申屠黎明見到如此陰暗又破爛的一間瓦房,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總覺得背後有些冷颼颼的,因為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到有些詭異,與熱鬧的魔月城形成了極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