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乾受傷,鮮血順著華貴衣料滲了出來,月光下只能見到一抹暗色。
“我說過,你老了。
你的豪言壯語,似乎只能等到來世去做了。
這已經不是你的天下了,你我的過往,就此作罷!”
他的聲音很平靜,染血的劍尖指向了白乾。
“你現在相信了嗎?師父!”
說完,沈妄頭也不回的走向紀桑晚,一步一步,還帶著輕蔑話語。
“好好治傷,不然你之後只能成為一個廢人。
今日我本應該殺了你,不過是報了當年的恩情,從此之後,勿要說我沈妄還欠你的。
你若是再執迷不悟,便死定了。”
沈妄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
罔顧性命,似乎就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難怪沈妄能在朝廷之中獨當一面,跟這得天獨厚的氣質,也有關係。
紀桑晚正想著,傷口傳來陣陣疼痛,她連忙找到來的時候洛清玄給他的藥,先吃了一顆緩解自己的疼痛,沈妄就已經俯下身來。
“沈哥哥,就這樣放過他了?”
紀桑晚的語氣裡面,還有好奇。
月光下,沈妄輕笑,笑意不達眼底。
“阿晚,這一次就放過他,只是這一次。
若是還有下次,白乾必死無疑!”
沈妄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姑娘一樣,不顧戰火,帶走了紀桑晚。
紀桑晚聽到身後白乾氣急敗壞的聲音,因為自己先服藥了,所以沒有那麼難受。
她在沈妄懷中,聲音很淺的詢問:“沈哥哥,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我還要見一個人!”
沈妄這樣說,紀桑晚沒有繼續去問,到時候,自己應該也能見到。
而後,紀桑晚似乎有些惋惜的開口:“都是我不好,千金小姐身子太弱了,不然好好與沈哥哥學習武功,今日也不至於害得你如此的被動。
說到底,我還是沒什麼本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紀桑晚說起這件事情,有些垂頭喪氣。
她從不喜歡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就算是沈妄也不行。
所以每每聊起這件事情,紀桑晚就覺得,自己不像母親一樣有用。
“你的天賦不錯,身體確實嬌弱。
你母親的武功乃是京中一絕,你沒有繼承,確實可惜。
不過阿晚,還有我在你身邊保護你。
若是你傷好了,想要勤加練習,也不是不可以!”
紀桑晚看著沈妄的側臉,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沈妄的。
大概是因為,說起學習武功的事情,以前侯府的人怕是會冷嘲熱諷,閨閣女子不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學習管理中饋,未來成為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而學習那些男子應該學習的東西,簡直是不務正業。
作為一個大家嫡女,沒人允許。
而沈妄呢,從未對子的興趣潑冷水過,似乎在他眼中,本沒有一個閨秀該有的樣子。
無論紀桑晚如何過分,他都不覺得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