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的聲音很大，撕裂傷口，此時此刻，柳如煙和紀桑晚都怔愣在了當場。
他這一聲，反而是激怒了紀桑晚的一身反骨。
“柳姐姐，我留下來幫你！”
她咬咬牙，語氣堅定，也不知道在鬥氣什麼事情，那鬥氣的語氣，連柳如煙都聽得出來。
“阿晚，聽話！”
“現在沈大人是病人，沒必要有那麼多要求，能治病救人的都叫大夫，難不成沈大人不相信我，覺得我會害你？”
沈妄第一次被懟的低頭不語。
這小姑娘的態度，沈妄是一點都不敢得罪，生怕之後紀桑晚又弄出什麼事情來。
紀桑晚端著水盆走了過去，靠近沈妄的時候，沈妄身上的血腥味更加濃厚了，紀桑晚掩著鼻子，皺了皺眉。
“姑娘學醫的日子不長，經歷的事情卻都不簡單。其實這清理患處本就不復雜，沈大人只不過受傷比較猙獰而已，比起那些嚴重的毒傷可好多了。
人寧願受點皮外傷，也不要沾上那些能夠害死人的毛病！”
紀桑晚跟著點了點頭，看向眼前的沈妄。
沈妄閉上眼，不說話了。
紀桑晚按照學到的，首先給沈妄清理創口，那血流的停不下來，很快一盆水就變成血水了。
沈妄閉著眼，一開始還能夠感覺到小姑娘輕微的發抖，不過很快的，紀桑晚就冷靜下來了。
她咬咬牙看向沈妄，眼裡只是劃過一絲心疼。
沈妄有些傷口很深，甚至需要縫合，紀桑晚也是小心翼翼，還被柳如煙誇讚幹活細緻。
紀桑晚沒想到，第一次與沈妄如此近距離接觸，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瑟瑟發抖的手指停留在沈妄有些發熱的面板上。
“沈哥哥，我不知道輕重，若是疼了，趕緊告訴我！”
“不疼！”
沈妄的一句話，是給紀桑晚最大的安慰。
柳如煙是個懂事的，跟了沈妄的時間很長，怎麼看不出沈妄和紀桑晚的事情。有些事情，不過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姑娘不著急，我去抓藥去了。沈大人這傷口，還需要一些補氣血的藥材，大體已經沒什麼事情了，小心照顧就好了！”
“知道了，柳姐姐！”
紀桑晚甚至沒抬頭，更加的全神貫注。
柳如煙走了之後，沈妄才睜開眼。
“阿晚，你一個小姑娘，不應該來這裡的。我寧願你一輩子都不要面對這些血淋淋的事情。
可是你的脾氣太倔強了，不聽話!”
紀桑晚嘟嘴：“小狗才聽話呢！”
“沈哥哥幫我那麼多，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外人都覺得你無比強大，不過在我眼裡，你不過也是個普通人而已，既然是普通的血肉之軀，哪裡來的銅牆鐵壁呢。
我只希望，沈哥哥有這樣不想要讓人知道的事情的時候，我可以和柳姐姐一樣幫幫忙就好！”
小姑娘的聲音無比認真。
“你和她，從來都不一樣！”
沈妄猛地扣住她的手腕，語氣低沉又認真。
“你喚我一聲哥哥，我這一輩子都會以命來護你！
阿晚，今日你做的事情，我都記下了。
你還是個小姑娘，你不會懂……”
“不會懂什麼？”
紀桑晚有些迷惘的抬起頭，看向沈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