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瀚捂著被打痛的臉頰,委屈得不得了。
“晚晚喊我一聲姨母,是因為她是我親姐姐的獨女。眼前這不知道哪裡來的下賤丫頭,憑什麼也讓我認下!”
紀雲柔憤憤不平,站起身來,眼含熱淚,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
“就算姨母想要護著姐姐,也不能如此侮辱我吧。我雖然出身不及姐姐高貴,卻也是侯府千金,我是寄養在大夫人膝下的,喊您一聲姨母也是禮數。
雲柔知道不如姐姐那麼重要,但是姨母……”
紀雲柔泫然欲泣,話沒說完,便被紀桑晚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丟人現眼的東西,果然上不了檯面。你別汙了我母親的名聲,我母親何時將你養在膝下了?
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父母琴瑟和鳴,伉儷情深,娶了我母親之後再未納妾,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垃圾,需要我明說嗎?”
紀桑晚一句話,眾人議論紛紛。
“姐姐你怎麼能在這裡如此侮辱我?”
紀雲柔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滴了下來。
紀桑晚皺眉,還想要再給她一巴掌。
放眼望去京城之中,哪家會帶外室女參加這樣的宴會。她的父親哥哥既然這樣做了,也怪不了自己大膽教訓紀雲柔了。
紀桑晚的手剛剛揚起,卻突然被抓住。
一個身形高大,玉樹臨風的,在自己面前,恰如其分地將紀雲柔護在身後。
“桑晚,得饒人處且饒人,眼前這麼多人看著,你也不希望丟了永安侯府的面子吧。”
眼前的聲音清朗溫潤,紀桑晚隨之抬頭,那是自己的姨父戰王梁懷斌。
戰王在朝中功名赫赫,平日裡也格外的繁忙,紀桑晚很少會見他。少時就覺得他在姨母面前溫潤如玉,是個好說話的人。
但如今,戰王的語氣雖然溫和平靜,壓迫感卻隨之而來,讓紀桑晚不得不怔愣一下。
“夫君,你也來了。”
戰王妃笑著走到戰王身邊,又不悅地瞥了紀雲柔一眼。
“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動氣,你嫡姐既然已經嫁入侯府,你也要給侯府幾分面子,不要跟桑晚一樣,小孩子性子。
玥兒,你可已經是人家長輩了!”
戰王很自然地將胳膊搭在妻子肩膀,耳鬢廝磨。
戰王妃雖然性格直爽,在外卻也會給戰王面子。
戰王妃旋即拉住了紀桑晚的手,今日的事情,紀桑晚也不吃虧,他們算是答應了。
“晚晚,我們去湖心亭那邊坐一會兒,急匆匆趕過來,如今我倒是有些口渴了!”
紀桑晚答應著,與戰王妃一前一後地走向湖心亭。那陸北辰與紀少城第一時間圍了過去,關心紀雲柔的情況。
戰王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並未與紀雲柔說一句話,低聲與梁瀚耳語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紀桑晚再次陷入沉思,她想要救姨母,卻不敢篤定下毒的事情與姨父有關。
她不曉得自己怎麼會想到這裡,來不及想更多的事情,皇后娘娘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