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的聲音不似之前那麼冰冷,喊了紀桑晚一聲,她才從方才的震驚走出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紀桑晚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想著自己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定定心心瞧了沈妄那麼久,紀桑晚這才後知後覺地紅了臉。
“哦,那個……沈大人是在等我嗎?想來短短几日工夫,沈大人已經幫過我兩次,我是應該親自登門感謝,送上謝禮的。
只不過眼下有些事情耽誤了!”
紀桑晚抬眸,一言一行很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你不怕我?”
沈妄下車,站在紀桑晚面前,眉宇之間帶著莫名的神秘與危險。
在沈妄的注視之下,紀桑晚輕笑出聲。
她可是真正經歷過背叛和生死的人,家族榮耀都不曾放在心上,如今還有什麼可怕呢?
“紀姑娘笑什麼?”
沈妄似乎饒有興趣,盯著紀桑晚的嘴角。
紀桑晚往後瞥了一眼,便客氣道:“沈大人進屋說話吧,您都到了門口了,讓您站在門口,很不禮貌?”
雖然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於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來說更不好,可如今紀桑晚已經不在永安侯府,自然不需要被任何事情束縛。
沈妄沒有扭捏,跟著紀桑晚進了正堂。
紀桑晚剛搬來,第一時間便是自己找了幾個武功不錯的護院,但是這樣大的院子,裡面確實沒有多少下人,顯得空空蕩蕩。
春桃上茶之後便自行退到了門口。
“紀姑娘還沒有回答方才的問題,你笑什麼?”
沈妄不客氣地坐在紀桑晚身側,喝了一小口茶,倒像是在自己家裡那般自然。
“我不怕你!”
紀桑晚這人也坦誠。
沈妄何等聰明,紀桑晚認為自己越是裝模作樣,越是容易被看出端倪。
現如今,有沈妄這樣的人與自己交好,在旁人看來是引火自焚,但是在紀桑晚看起來卻也痛快。
沈妄辦事利落,殺伐果斷。哪怕覬覦自己什麼東西,只要能夠用得起這把刀,她將沈妄想要的東西雙手奉上便是了。
有時候,吃虧也是福。
這可不似永安侯府那種無底洞,搶了母親留下的一切用於榮華富貴,卻不念自己半點好。為了一個外室女,不惜害死自己……
就在沈妄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外面已經響起了男人憤怒的聲音。
“紀桑晚,你給為父滾出來!”
這永安侯紀韞回府已經有幾日了,前日派紀少城和紀雲柔過來敲打不成,今日怕是又在外面丟人發怒了,便氣沖沖的來到自己這裡。
紀桑晚有時候甚是好奇,母親怎麼會看上這樣的男人。紀韞是紀桑晚的父親,紀桑晚便更知道紀韞除了世襲侯爵,沒有什麼真本事在身上。
正當紀桑晚想要讓沈妄迴避一下,紀韞已經快步衝進正堂,見到沈妄那瞬間,剛才還喊打喊殺的紀韞,一下子收斂了自己憤怒表情。